不管咋说,反正他选错了对象。
她一个见过无数尸体,闲暇喜欢看诸多变性可爱宝宝直播的现代法医。
崔玦那套足以令任何深闺女子崩溃的手段,于她而言,更像一场极限施压下的高压面试。
她没死。
甚至似乎意外地撩动了他一丝兴味。
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刃,致命危险,却也可能,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机会,能改变她的处境,为未来铺路的机会。
先前只盼着在宫中苟全性命,熬到年纪放出宫去,寻个大户人家安稳做个教习嬷嬷的计划,被彻底打碎。
从莫名穿越到这里,到匆忙入宫,连串的变故疾风骤雨般砸落,她一直被推搡着前行,精神紧绷如满弓之弦,全靠本能挣扎求生,毫无喘息之机。
直至此刻。
见过崔玦,经历过昨夜,此刻躺在这张陌生的床上,周身萦绕着他残留的气息,狂跳的心绪反而奇异地沉淀下来。
过去种种,她几乎从未有过选择的权利,只能随波逐流,像一叶无根的浮萍。
这种被无形之手肆意拨弄的感觉,令她从灵魂深处感到厌恶。
她要过好日子,她不要出宫就嫁人,她不要承担生育的风险,她要尽可能地掌控自己的命运。
崔玦就是改变这一切的机会。
她要抓住这个机会。
想明白后,她起身下床,脚刚沾地,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便无声无息地趋步上前,双手捧着一只白玉般的盅子,里头盛着清亮的温水,微微冒着热气。
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宫瑶愣了片刻,才从那小太监低垂又带着点期盼的眼神里恍然大悟,这是要她漱口。
爹的,没被伺候过。
还真不知道。
她含了口水,清凉中带着一丝不知名的梅香。
这崔玦怎么这么喜欢梅花?
还没等她放下盅子,又一个太监端着黄杨木的洗脸盆躬身过来,水温不冷不烫,恰到好处。
她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捞帕子,捧着盆的太监不着痕迹地躲了一下,另一个小太监已经拧干温热的软巾,轻柔地敷在她脸上。热气蒸腾,带着沁人心脾的淡雅香气,毛孔都舒张开,舒服得让她差点喟叹出声。
她只需像个木偶一样,呆呆坐在床沿,任由柔软的毛巾擦过额头、脸颊、脖颈,每一处都被伺候得妥帖周到。
一边被伺候着,宫瑶一边在心里念叨:人人平等人人平等,不要被封建主义奴隶主思想控制。
擦干脸,竟有一盒细腻雪白的面脂呈了上来。
白玉盒子里是凝脂般的膏体,指尖蘸取一点,细腻柔滑,她凑近闻了闻,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