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她而情绪失控,因她的态度而焦躁难安。这让芙莉产生诡异的安全感——就像塞勒斯仍在她的掌控范围之内。
芙莉看着冷脸质问她的塞勒斯,将自己缩进蓬松的软被,淡淡道:“这是惩罚。”
他咬了咬牙:“你现在是为了别人在惩罚我?”
“随你怎么想,”她微微阖着眼,困倦至极,“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讨厌的是你自以为是,擅作主张。”
塞勒斯:“你讨厌我?”
芙莉:“”
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到底还跟他废话什么啊。芙莉绝望地想,他简直比狗还听不懂人话,比狗还倔。
“笨死了。”
她懒得理他,彻底转过身。
而塞勒斯却再也忍不住,他欺身向前,不管不顾地扶着芙莉的后颈,强迫她和自己对视,焦躁地吻了上去。
唇齿相触,他的吻近乎是啃咬。
他想,他会因为痛苦而死掉,会因芙莉的态度而痛苦到彻底消散,陷入沉睡——如果芙莉的“惩罚”一直继续下去的话。
塞勒斯的神情因激烈的情绪有些扭曲,艳丽精致的面容交织着怒意和难以自抑的欲色,显得格外动人。
他近乎疯狂地扣住芙莉,和她抵死亲吻。他贪婪,毫无章法地搅-弄,吮吸着她的舌,似乎只有这种粗鲁,近乎掠夺的亲密才能缓解他内心可怖的不安。
芙莉吃痛,渗出一丝泪意,抬手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巴掌。她丝毫没有收力,打得手都痛了。
塞勒斯却毫无反应,躲也不躲。
他呼吸有些不稳,耳根、眼圈都染着一丝薄红。像是看穿了她,塞勒斯立刻伸手替她揉了揉手心,又啄了下芙莉的唇角,就仿佛刚刚被打的那个人不是他。
“你打我,骂我都可以。”
他凑上前,又拉起芙莉的手心吻了吻。
“芙莉”呼吸交错,令人窒息的静默中,那双狭长的暗红色眼眸写满濒临崩溃的绝望,“不要讨厌我,不要不理我。”
芙莉的唇舌隐隐发痛。
舌尖始终还残留着那可怖的吞咽,被吮吸感。
一巴掌远远不足以发泄她因塞勒斯的行为而产生的怒意和后怕。她甚至充满恶意地想,反正塞勒斯是她的所有物——无论怎么对待他,怎么在他身上发泄情绪都可以。
不会有任何人指责她。
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她很安全。
然而芙莉却无法不被他的反应取悦——他做的,说的,无一不令她感到满意,感到安全。
塞勒斯的痛苦因她而来。
她的一举一动,她的态度,都牢牢牵引着他。
塞勒斯神色破碎,浑身散发着焦躁和不安,死死盯着她,像一条即将被弃养的小狗。
芙莉心软了。
她隐隐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