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我很快就能提供的细节。”
圣席蒙勋爵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恐怕我需要回家好好思索一下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行了一个庄严的老式鞠躬礼,迈出了大门。
“如果我的脑袋能和圣席蒙勋爵的脑袋相提并论的话,那真是无上的荣耀!”歇洛克·福尔摩斯说着,不禁笑出声来,“盘问了这么长时间,或许得来一杯苏打威士忌和一支雪茄犒劳自己了。其实,在他进门那一瞬间,我就已经得出这个案子的结论。”
“天哪,福尔摩斯!”
“但是,刚才的话我也听到了,却怎么就不明白呢?”
这位官厅侦探上身一件水手常穿的粗呢上衣,还打着一条老式领带,活脱脱一副水手模样。他手中提着黑色的帆布提包,寒暄了几句,找把椅子坐下,将递给他的雪茄点着。
“怎么,出事了?”福尔摩斯幽默地眨了眨眼,“你似乎正为某些事情烦恼呢。”
“你说得一点没错,不就是圣席蒙勋爵那件倒霉的案子吗!我实在是想不出一点头绪来。”
“呵呵,这可让我吃惊了。”
“你们还听说过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吗?竟然没有一条线索是有用的!我忙了一整天,到头来却一无所获。”
“呵呵,难怪你看来全身都湿透了。”福尔摩斯说着,一只手搭在他胳膊上。
“哦,干什么?”
“寻找圣席蒙夫人的尸体。”
福尔摩斯一下子仰靠在椅子上,捧腹大笑起来。
“你这是在笑话我?”
“可是在那里寻找这位夫人的机会和在别处寻找的机会是一样的啊!”
塞彭廷湖
特拉法加广场
《女王的伦敦》(1897)
莱斯特雷德狠狠地瞪着福尔摩斯:“你好像全知道似的!”他咆哮着说。
“唔,我刚刚才听说了整个事情,不过我已经作出了判断。”
“真的吗?是不是塞彭廷湖和这件事毫无关系?”
“根本不可能有关系!”
“那你解释一下,我们在那里找到这些东西是怎么一回事?”他边说边打开随身的提包,拿出一件波纹绸结婚礼服,一双白缎子鞋以及一顶新娘的花冠和面纱,一股脑儿倒在地板上。这些东西全褪了色,显然都浸透了水。“还有,”他说着,把一只崭新的结婚戒指放到这堆东西上面,“福尔摩斯大师,下面该你给我解释了。”
“噢,真的吗?”福尔摩斯说着,优雅地向空中吐出一个个蓝色的烟圈,“这就是你从塞彭廷湖中打捞上来的东西?”
“不,是一个园丁在湖边发现的,当时那些东西漂浮着。目前已经确认是她的衣服,我想既然衣服在那儿,尸体也不会远到哪里去吧?”
“按照你这种英明的推论,每个人的尸体就都应该在他的衣橱附近找到。请问你通过这个,又得出什么结论呢?”
“我认为我已找到了与弗洛拉·密勒失踪相关的证据。”
“未必是这样吧!”
“天啊,你到底在干什么?”莱斯特雷德暴跳如雷,“福尔摩斯先生,你的演绎法和推理根本就不实用!在两分钟内你竟然犯了两个大错误,这些衣服的的确确与弗洛拉·密勒小姐有密切联系!”
“悉听尊言!”
“你看,衣服上的口袋里有个名片盒,名片盒里有张便条。便条,便条……”他嘟囔着把便条扔到面前的桌子上,你听我念念这上面写的东西:
‘万事俱备后,你自然会看到我的。到时候请马上就来。
F。H。M。’
“妙哉妙哉!莱斯特雷德,”福尔摩斯说着笑了起来,“你真令人吃惊,我来看一下。”他拿起那张纸条,突然似乎被什么吸引住了,并且满意地叫出声来,“一点没错,这太重要了!”他说。
他边说边打开随身的提包。
西德尼·佩奇特,《海滨杂志》,1892
“哈哈,你终于认同我的观点了?”
“非常重要。来!让我们为此热烈地祝贺!”
莱斯特雷德犹如得胜将军般站起来,就在眼睛余光扫过纸条的一刹那,“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失声地叫了起来,“你看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