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筝听后,撅着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你是你,他是他,平日里我大哥就看我不顺眼,真要日日来打扰,他就算心里不骂我,但那看人的眼神都能刀死我。”
她边说,边看了一眼在院子站着的顾筠,院子里的小厮和丫鬟这会都在收拾东西,他就在院子里看着,以免哪里出什么差错。
夏琳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眼就看到那在人群中也是鹤立鸡群的男人,听着顾筝的话,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出来。
“他哪有你说的那么吓人。”
“你别不信啊嫂嫂!”
话刚说完,她就噼里啪啦的罗列出数条顾筠‘冷血无情’的罪状,边说嘴角边翘起。
“这次他禁我足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再有的就是小时候,我那会可是多高兴自己能有个哥哥,又哪里知道这哥哥对我还不如我爹呢…”
这些年来,顾筠的严苛不仅仅是对自己,就连这唯一的妹妹也是‘深受其害’,真要说他哪里对顾筝不好倒也算不上,只能说相对于顾清绪这个父亲而言,顾筠这个兄长是比之还甚。
那些个撒娇卖乖的手段,在他面前统统没用,对他来说,是非对错比什么‘女儿家是要骄养一些’这些个说辞更来的重要。
“之前我就说过,这么些年也只有在嫂嫂面前我哥才不会这样,真要是换一个人来试试,也一定和我是一样的结果。”
是什么结果夏琳琅并不知道,只知道这次过后,她对顾筠态度是又变的不一样了。
答应同他一道去见他母亲的时候,她甚至都快忘了两人之间的三年之约。
又该怎样去形容当下的心情呢?
当时只知道,既然是顾筠的母亲,那便也是她的母亲,那些什么世俗啊,约定啊,合乎情理与否啊到了那会,统统都被她抛诸脑后,脑子里唯一剩下的,就是自己是顾筠夫人的这个身份,这件事也理应要她去做。
“又在想什么?”
空气里,顾筠的声音突然就传来,顾筝不知是何时回去的,留下了两句模棱两可话后就不见了人,原本乱糟糟的院子这会也搬的空空的。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困倦了,眨了两下眼睛就一脸懵懂的看着顾筠。
“你从夏家带过来的那几个装嫁妆的箱笼,我已经差人替你送过了,你这会再去屋里瞧瞧,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落下的。”
顾筠利落的坐在她身边,又顺其自然的拎过桌上的茶壶替她倒了杯水,让她先醒醒神。
夏琳琅双手捧着杯子在喝,脑子里迷迷糊糊的能记起顾筝走之前似乎是说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具体说的什么,嘴里像含着东西,说话嘟嘟囔囔的:
“好像还有一个小的箱笼,是松鹤堂送过来的。”
决定彻底分府之前,奶奶特地让她去了一趟松鹤堂,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嘱咐她,顾筠性子偏冷,人也无趣了些,让他们分府以后要多多包容他,既是夫妻,日后便是一体,心里有什么委屈和想说的也别憋在心里,一定要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