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时衡自然地垂下手,屋中再无咳声,二人跪坐在软垫上,案几上提深银茶笼中摆放着顾渚紫笋,白瓷茶盏中,白毫显露,芽叶完整,色泽绿翠。 “替孤去一趟漠北,查一查银家当年可有人来过长安。”再出声时,谢时衡沉稳肆意地端起茶托,轻抵唇畔间,抬眼望来,眸中晦如深色般道。 “怎么,镇北王要反?这好不容易覆了个容家,如今又来一个李家,陛下心中到底如何想的。” 在太子殿下面前,苏言卿一惯直言不讳,如今任谁都看得出陛下纵容李氏,亦如当年容氏那般甚至过犹不及,朝臣心中都有各自的算盘,这皇位一日不定,谁也别想安生。 “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打草惊蛇,另外,孤这里还有一封信要你一同带去,明年开春之时,交由银家长子银怀瑾。”谢时衡抿了口温热茶汤,神色如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