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姬珩拱手道:“小恩人救我在先,某愿代为受过。”
齐潋适时打断,“岑小姐有心了,但不必如此,家风使然,此为小惩大诫。”
她上前扶岑无衣躺下,又暗示道:“你有需要尽管使唤阿煜。”
岑无衣面向齐潋,看到她对自己使眼色,打算顺势而为。
齐潋看她明白自己的意思,便牵起姬珩告别,“那我们先走了,你保重身体。”
姬珩怎么会看不出齐潋的小算盘,无非是让岑无衣借着使唤的名义,解除齐煜的罚跪。
路过齐煜时她停下脚步,语气毋庸置疑,“自今日起,你白日照顾岑姐姐,晚间就在帐内跪满两个时辰。”
“何时知错,何时再回马车。”
母亲教她表达需求,齐煜心中委屈也不藏着掖着,“齐煜不知错在何处。”
姬珩撇开齐潋的手,转身面对齐煜,将她的错处一一道来。
“罔顾她人意愿,强人所难,此为一。”
“不问首尾,不知全貌,妄下定论,此为二。”
“倚仗恩情,出言不逊,此为三。”
“不思己过,怠于自省,此为四。”
齐煜反问,“试问婴孩无辜,无端遭生母厌弃,又错在何处?”
姬珩肝火更盛,“尚未生产,婴孩从何而来?生母从何论起?厌弃又从何论起?”
说到动气处,姬珩怒指齐煜,“你无视前情,不谈因果,一叶障目,是纪叶染教你如此偏颇吗?”
齐煜从未与人提起自己的身世,此刻满腔心酸如鲠在喉,生生逼出两行热泪。
齐潋担心两人争论被围观,赶紧挡在两人中间,试图缓和。
姬珩早在心中默许酒仟打开屏障,她推开齐潋,对齐煜下最后通牒。
“不说?教不严师之惰,等你师傅来了便再领四十军棍。”
齐煜内心煎熬,最终依旧选择死扛,大不了她替师傅挨打。
齐潋看看气走的老婆,又看看不服的孩子。
她单手拎起齐煜,快速交代,“你先去照顾岑姐姐,若是她愿意告诉你原由,你就知道你阿娘为何罚你了。”
说完,齐潋赶紧追上姬珩。
齐煜脸上泪痕未干,就这么进了营帐,和一脸担忧的岑无衣四目相对。
岑无衣上过药了,齐煜无事可做,两人坐着各自沉默。
对方进帐后并没有打听自己的私事,岑无衣略感意外,其实她被教养得很好。
岑无衣倚在床头,本以为难以启齿,一开口却仿佛置身事外。
“我与一世家子有婚约,他借未婚夫婿的身份潜入我下榻的客栈,下药施暴。”
“后来家父蒙冤、含恨而终,我晕倒在葬礼之上,被诊出喜脉,对方却倒打一耙,说我不守妇道。”
“等我醒来,人已经在流放路上了。”
齐煜听完羞愧万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强占妇女,受剐刑。”
岑无衣怅然,“旁人看来,他是我的未婚夫,合情合法。”
“罔顾她人意愿,不合情更不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