俭听着了,自袖中掏出黄油方纸包着的渣滓,顺手递给她。 “金石之气本就难辨,朱砂水银、云母玉英、胡粉秋石,烧出的气息相似,废墟里刨出些残渣,更是被漆脂烟墨熏得变了质。女公子还是托愿,走访东西两市能有新的线索罢。” 她捻起毫厘微末,湿腻之感顺指腹滑入心底,留下淡淡的碳灰色泽,间或夹几分黄白纤尘。 如杨俭所说,这包残渣原就不纯,加上近来有雨受潮,早难以分辨本质了。 ——若有残渣,可寻祸因之物。 彼时夸下海口的豪情,经历短短几日磋磨,竟恍如隔世。兰惜将油纸重新叠好,塞进褡袋中。 走出光亮的内室,远天已微有曙色,却还是朦胧连成了一片。在昏晦的曦光中,阮袭瓖先一步下木梯,曲腰等她上来。 兰惜搂过他肩颈,屈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