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便好了!我且问你那天夜里你主人看见窗外人影的时候,你可是已睡了吗?”
“正是。”
“奇了!据你主母刚才说那天只吃过夜饭不久,你怎么已经睡了?你可是常常都这样早睡的吗?”
“是的。每天吃过晚饭没有什么事情,主人便命我早睡些。其实那天吃过饭已在九点多钟,也不能说十分早。”
“你们每天吃饭可有一定的时候?”
“这虽没有一定,但总在七八点钟左右,夜饭便已烧煮好了。”
“那么你那晚可是丝毫没有晓得发生了什么事端吗?”
“是啊。我那晚睡得很熟,直到第二天早上方才知道的。”
“可是你主人向你说的吗?”
“是的。主人在事前已有些戒备,这时更是异常惊惧。他叫我紧守着门户,不要离开。”
“那么你可是整天都在楼下厨房里吗?”
“不。但我也不是常常离去的。”
胡兴浓沉吟了一下,又问道:“这几天内可有什么人来访问你主人的吗?”
“这很不容易说。若说什么客人来坐坐,却也不时有的。”
“不!我的意思是说可有什么陌生的客人来吗?”
金荣摇头道:“没有。”
这时那死者的妻子突然接口道:“不。昨天傍晚时有一个陌生人来访过。我见我的丈夫顿觉有些惊惧和局促不安的样子。”
培云的目光闪了一闪,逼问道:“你可认得那人的面貌吗?”
“认识的。那人的身体很肥胖,头已微秃,穿的衣服很龌龊,不像什么上流人。据友孙说这人姓潘,住在城内一间小客栈里的。”
“你以前可是从未见过这人来过吗?”
“是的。”
胡兴浓又向金荣瞧了一眼。
“好哩。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问话……”
胡兴浓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向培云瞧了一下。培云向他摇了摇头。
他便继续道:“你暂且退下,我们如果有什么问话,再来叫你。”
他说着向金荣挥一挥手,金荣便即应命退出。
胡兴浓这时似已空闲些儿,便向培云问道:“梁兄!你可有什么意见吗?”
我见培云这时紧蹙着双眉,那一双熠熠有威的眸子,也发出那一种异光来。他一手拿了一支残余的纸烟,不住地吸着。那头部却低俯着,似在凝神倾听。
他这时略略点头,顺手将手里的残烟丢去。
他道:“好!好!我现在想验一验那死尸。你们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正是。死者是受刀伤致命的。那凶刀却至今还没有发现哩!”
培云向那死者的妻子微睨了一眼,说道:“夫人且休息一会,我们现在想到尸室中瞧一瞧。胡兄!就请你引道吧。”
胡兴浓点了点头,便在前引道。培云便跟着出去,我和那探伙也紧随正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