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对那个谜的解答吗:为什么人们总是相信,有一个灵魂遍在于整个世界?
而那样的话,灵魂对于无生命的事物当然也将是普遍的了。
我所走的是这样一条路:唯心主义将人作为独特者剔除出了世界,唯我论单单剔除了我,然后我终于看见,我也属于剩余的世界,一方面没有任何东西剩余下来,另一方面则是作为独特者的世界。就这样,唯心主义深思熟虑的严格贯彻导致了实在论。[参阅5。64]
1916。10。17
在这个意义上我也可以谈论一个遍在于整个世界的意志。
但是这个意志在一个更高的意义上就是我的意志。
就像我的表象就是世界一样,我的意志就是世界意志(weltwille)。
1916。10。20
很清楚,我的视觉空间从长度来看的样子是异于从宽度来看的。
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在任何看到什么东西的地方都注意到我自己;而是,我也总是处于我的视觉空间的一个限定的点里面,如此,我的视觉空间好像是(quasi)具有一种形式。
尽管如此,这还是真实的:即,我看不到主体。
认识着的主体不在世界之中,没有认识着的主体,这些都是真实的。[参阅5。631]
无论如何我都可以想象:我实施意志活动(willensakt)以举起我的手臂,但是我的手臂自己并不移动(一根肌腱大约断了)。是的,但是,人们会说肌腱自己会动,而这确实表明,我的意志活动是和肌腱而不是和手臂相关。但是,让我们继续前进并且假设,即使是肌腱也不会自己运动,等等。那么我们就会发现,意志活动根本就与一个躯体无关,如此,在这个词语的习惯意义上并不存在意志活动。
世界存在,这是艺术的奇迹。存在的东西就存在(Dassesdasgibt,wasesgibt)。以幸福的眼光观察世界,这种艺术的观察方式的本质就是那个奇迹吗?严肃的是生活,轻松的是艺术。[席勒,《华伦斯坦的营地》,序幕。]
1916。10。21
因为,在领悟中确实有一些东西,犹如美就是艺术的目的。
美的东西就是带来幸福的东西。
1916。11。4
意志是对于世界的一个表态吗?
意志看起来总是必须与一个表象相关。比如我们不能设想我们已经实施了一个意志活动,却还没有感觉到我们已经实施了它。
此外好像存在一个问题,即这个意志活动是否已经完全地实施了。
这样说就清楚了:我们需要在世界中的对意志的一个阻碍。
意志是主体对于世界的一个表态。
主体是意欲着的主体。
那些使我相信一个意志活动事件的感觉,是否具有某种特别的属性,这种属性将那些感觉与其他表象区别开来?
看来并不具有!
那么,我希望比如这把椅子直接追随我的意志,这也是可以设想的。
这是可能的吗?
关于镜中的这个四边形记号人们注意到,只有将视觉图像完全撇开而仅仅借助于肌肉感觉,人们才可以解释它。如此这里就关系到两种完全不同的意志活动,一个与世界的视觉部分有关,另一个则与肌肉感觉的部分有关。
在这两个事件中关系到的是同一个形体部分的运动,对此我们拥有比从经验得到的明显性更多的东西吗?
那么事情是这样的吗:我只是以我的意志伴随我的行动?
但是,我怎么能够事先说出——在某种意义上我确实能够——5分钟后我将举起我的手臂?以及,我将意欲这样?
很清楚,如果不是已经实施了意志活动,意欲就是不可能的。
意志活动不是行动的原因,而是行动本身。
如果不做点什么,人们就不能意欲。
如果意志必须拥有世界中的一个对象,这样它也可能是有意图的(beabsichtigte)行为。
而意志必须拥有一个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