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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第3页)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您十分正确地找到适当的语言和思想,确定适当的情况,尊贵的公爵。”

“喂,卢基扬·季莫费伊奇,请您别嘲笑人,这里……”

“嘲笑!”列别杰夫喊道,把双手一举一拍。

“好了,好了,我并不生气,这完全是另一件事情……我是替人担忧。您怀疑是谁干的呢?”

“这是个很困难……很复杂的问题!我不能怀疑女仆,她当时坐在厨房里面。我也不能怀疑自己的孩子……”

“那还用说。”

“这么说来,一定是客人里的什么人了。”

“但是,这可能吗?”

“完全不可能,太不可能了,但是,一定是这种人。但是,我可以承认,甚至于深信,如果这钱是被偷的,那么,绝不是在晚间大家聚会的时候,而一定是在夜里,甚至是在大清早,被住在这里的人偷去的。”

“哎哟,我的天哪!”

“我觉得,布尔多夫斯基和尼古拉·阿尔达利翁诺维奇自然不算在内,因为他们没有走进我的屋内。”

“那当然啦,即使走进去也不会干这事!谁在您那里过夜的?”

“连我在内,一共有四个人在那里过夜,在两间相连的屋子里:我、将军、凯勒和费尔德先科先生。这么说,就是我们四个人当中的一个啦!”

“也就是说三个人中间的一个啦,但到底会是谁呢?”

“为了公平合理起见,我把自己也算在内了;但是,您必须同意,公爵,我自己绝不会偷窃自己的东西,虽然世界上也有过这类事情……”

“列别杰夫,这真是烦死人了!”公爵不耐烦地喊道,“快入正题吧,您何必这样拖拉……”

“这么说来,还剩下三个人,第一个是凯勒先生。他是一个没有常性的人、爱喝酒的人,在某些情况下是个自由派,也就是指他对衣裳口袋的态度而言。但是在其他方面,如果说他是自由派,还不如说他是个骑士派。他起初在这里过夜,是在病人的屋子内,深夜才搬到我们那里去,他借口说光地板睡着太硬。”

“您怀疑他吗?”

“我怀疑过。我在早晨七点多钟像疯子似的跳了起来,用手抓自己的额角,立刻把正在做着美梦的将军唤醒。我们俩觉得费尔德先科走得很奇特,就有一些疑心,因此立刻决定搜查躺在那里像……像……差不多像一根铁钉似的凯勒。我们搜查得很仔细:他口袋里没有一分钱,甚至没有发现一只没有破洞的口袋。他有一条蓝色的、方格的布手绢,样子很不好看。还有一封情书,是一个女仆写给他的,向他要钱,还带着一些恐吓的话,此外便是您已经知道的那篇小品文的残稿了。将军认为不是凯勒偷的。为了找到充分的证据,我们喊他,好容易才把他推醒了,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张大了嘴,带着醉酒的样子,面部浮现出荒唐、天真,甚至愚蠢的表情——绝不是他!”

“噢,我多么高兴!”公爵很高兴地吸一口气,“我真是替他担心!”

“您担心吗?那么,您有理由怀疑他吗?”列别杰夫眯缝着眼睛说。

“不,我是这样说说的,”公爵口吃起来,“我说我担心,这话说得太愚蠢了。劳您驾,列别杰夫,不要把这话对任何人说……”

“公爵呀,公爵呀!我把您的话藏到心里……藏到我内心的深处!绝不泄露!……”列别杰夫欢欣地说,把帽子紧按到心口上。

“好啦,好啦!——这么说,是费尔德先科?我是想说,您怀疑费尔德先科吗?”

“还有谁呢?”列别杰夫轻轻地说,眼睛盯着公爵。

“那当然啦……还有谁呢?……但是我又要问啦,有什么证据吗?”

“当然有证据的。第一,在早晨七点钟的时候,甚至是在六点多钟的时候,他就溜走了。”

“我知道的,科利亚告诉过我,他到科利亚那里去说,他要离开这里,到……到谁家去补觉,我忘记是到谁家了,反正是到他的朋友那里去了。”

“到维尔金那里。那么,尼古拉·阿尔达利翁诺维奇已经对您说过啦?”

“他并没有说过丢钱的事情。”

“他并不知道,因为我对这件事暂时保密。这么说,他是到维尔金那里去了;说起来,这没有什么稀奇的,一个醉鬼到另一个醉鬼那里去,哪怕是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哪怕没有任何的来由,又有什么要紧?但是,他在这里露出一个马脚:他离开的时候,留下了地址……现在请您注意,公爵,这里有个问题:他为什么留下地址呢?……他为什么故意到尼古拉·阿尔达利翁诺维奇那里转一个弯,告诉他‘我到维尔金家里去补觉’呢?有谁会注意他的走开,甚至到维尔金那里去呢?何必预先告诉人家呢?不,这里面有文章,小偷的狡猾之处就在这里!这意思就是表明:‘我故意不隐藏我的踪迹,这样一来,我哪里还是贼呢?难道贼会预先告诉他上哪儿去吗?’这是一个多余的关心,意在避去嫌疑,所谓擦去沙子上的脚印……您明白我的意思吗,尊敬的公爵?”

“明白,很明白,但是这一点并不充分。”

“第二个证据:他的那个踪迹是假的,他留下的地址也不正确。一小时后,也就是在八点钟的时候,我已经跑去敲维尔金家的门;他就住在第五路,我和他还认识呢。那里并没有费尔德先科。我虽然从一个完全耳聋的女仆那里打听出,在一小时之前,的确有人敲他们家的门,而且敲得相当厉害,把铃儿都拉断了。但是女仆不肯开,不愿意吵醒维尔金先生,或者也许自己不愿意起床。这是常有的事。”

“您的证据就是这一些吗?这还不够。”

“公爵,但是还能怀疑谁呢,您想一想?”列别杰夫很和蔼地说,在他的冷笑里露出一点狡猾的样子。

“您再仔细看一看屋内和抽屉里!”公爵沉思一会儿以后,很焦虑地说。

“都看过了!”列别杰夫更加温和地吸了一口气。

“唉!……您为什么,为什么要换这件衣服呢?”公爵喊道,恼怒地敲着桌子。

“这是一个古代喜剧里的一句问话。但是,正直的公爵!您把我的不幸过于放在心上了!我不值得您这样关心。也就是说:我一个人是不配的;但是,您也替罪犯痛苦……替那个一文不值的费尔德先科先生,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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