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焉枝轻『嗯了一声。
“郡主。”呼延贺兰再度开口,道:“周彻能力,你我都已领教过了,就我来看,除去此人,远比胜汉军一两场、或是夺下一两个郡更为重要。”
“换句话说,周彻不死,我们很难吃下并州,所做的一切,都將前功尽弃。”
萧焉枝横眼看他:“你在怀疑我?”
“不敢!”呼延贺兰嘆气,道:“郡主知道为了并州,陛下和大原各族倾注了多少心力。”
“当然知道,你们甚至不惜射我一箭!”
呼延贺兰一滯,而后惭愧低头。
萧焉枝手指门外:“滚出去!”
“郡主息怒。”
呼延贺兰告罪,转身离开。
唯剩萧焉枝坐在屋里,陷入了长久沉默。
而后,她又一次提起笔:舍军而走,性命可全。
呼延贺兰一离开此处,即刻召来心腹:“派人盯著此处,若有人出来,只在城中行走,可置之不理。倘若出城,立即拿下!”
“是!”
——这天晚上,也就是第五日,夜。
韩问渠睡在原属於江令的最大房间、听著窗外的雨、搂著江令的爱妾,睡得格外的香。
当然,爱妾是江令主动献上来的。
他不止先给了韩问渠,宇文汗鲁那也一样安排了。
然而,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香的韩问渠,突然从梦中惊醒。
他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梦到他的爱女在油锅中翻滚,向他伸出手来;韩问渠下意识將手递了出去,想叫女儿拽出锅来。
可就在伸手的剎那,爱女身影恍惚,猝然变成了披甲大汉。
大汉一声怒喝,奋力一拔,韩问渠嘭的一声,身体中竟撕开一阵血雨来!
他猛地坐了起来,额头上遍布冷汗,大口喘著气。
“大王。”
那个娇俏的女人搂著他,声音软绵绵的:“大王是做了噩梦吗?”
“是,好生可怕的梦。”韩问渠面色煞白。
作为修过易经的儒生,他对这种事还是极为相信的。
此梦必有所召……难道自己將犯血灾之厄!?
“大王勿惊。”
妇人轻揉著他的心口,安慰道:“长途跋涉后歇息下来,人是会惊梦的,这是常態。”
“如此吗?”
“是的,奴家也有过。”妇人轻笑一声,道:“要不要奴家帮帮大王?”
“来吧!”
不知道状態不行,还是年纪太大,小妇人努力了很久,韩问渠始终提不起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