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了一口气:“睡吧!”
他自己也躺了下去,却怎么也睡不著。
窗外的雨似乎下的更大了。
这么大的雨,想来江令在外睡得也不安稳。
要不要藉机作秀一番,去安抚安抚那些人?
毕竟,自己能不能活,还要仰仗这些人。
听说周彻体恤下属,自己却从未做过这些事,或许这正是自己会走到这一步的原因?
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起来……他老了,外面太冷了,又湿又冷。
难道那些人,真会因为自己做了这一二微不足道的事,便能拦住周彻吗?
还是睡吧。
抱著这个香喷喷的妇人,今晚左右还是舒坦的。
“啊!”
他刚闭上眼,却又猛地睁开。
夹杂在错乱的雨声中,耳畔竟隱约传来哀嚎之音。
“怎么回事!?”
汉军来了?!
他惊惶不已,甚至將再次睡著的妇人推醒:“你可听到外面的杀声与叫喊声?”
妇人摇摇头,睡眼昏沉道:“没有,大王您是太劳累了。”
韩问渠怎么也睡不著了,立即披衣起身,於门口呼人过来:“可曾听到杀声?”
“只听到雨声。”
夜里,人皆疲乏,杀声远远掩在雨声中。
非敏感细腻之人,难以听出。
“晋王。”
有西原的將领邻韩问渠而住,他的职责是和宇文汗鲁一块保护韩问渠,被惊醒后便赶了来:“周彻离的还远,便是他摆脱了几位的围追堵截,在这大雨天要赶到此处,少说也得三五天时间。”
“是的……是的!”韩问渠点头,继而又摇头:“不对……不对的,这杀声不会错的,莫不是城內有人造反了?”
“这……”对方蹙眉,都想逮著韩问渠骂上一顿了。
奈何呼延贺兰有言叮嘱在先,西原上下都对韩问渠颇为礼重。
“你替我去告知宇文將军!”韩问渠道。
他怕不是要疯了……那將內心骂著,却也无奈,只能去找宇文汗鲁。
宇文汗鲁在床上翻了个身,眼都没睁开,指著来人就是一顿痛骂:“他糊涂怕死,你也跟著糊涂了?这大雨瓢泼的,哪来的汉军?”
“周彻离咱们多少路,你心里也没数吗!?”
“乌延那些人,周彻没来,他们敢反?找死不成!”
“奔波这些日子,他不歇我还要歇呢!”
骂了一通,宇文汗鲁转了回去,又是鼾声如雷。
没办法,他是真的累,就体力而言,他比韩问渠还要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