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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无法接受孩子（第2页）

“林晓月的人。”他叹息，“也是你的监护团队。他们知道你会来找答案，所以留下了这个‘对话接口’。”

陆听一步步走近，心跳如鼓。“那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为什么任由我妈带着我逃？”

沈砚之低下头：“因为我是第一个反对Ω-7计划的人。我发现了林晓月真正的目的??她不是想连接文明，而是想筛选‘纯净情感样本’，剔除所有负面情绪，打造出一种绝对理性的新人类。而你，是唯一无法被完全控制的变量。”

“所以你们拿我做试验？”

“不。”他猛然抬头，眼中闪过痛楚，“是我求她们让我参与。我修改了你的基因序列，在核心代码里埋入‘共情冗余’??让你不仅能接收爱，也能感知恨、嫉妒、悲伤、愤怒。正因为如此，你才能唤醒那些异星灵魂。否则，你只会是一个冷漠的翻译器。”

陆听怔住。

原来她之所以能哭，能为陌生人落泪，能听见无声的呼救，并非天赋，而是父亲偷偷赋予她的“缺陷”。

“可你明明可以告诉我真相……”

“不能。”他摇头，“一旦你知道自己是被设计的存在，就会怀疑每一份感情的真实性。你妈也不允许。她说：‘让她先学会相信爱，再去面对谎言。’”

陆听鼻子一酸。

母亲至死都没提过父亲半个不好字。即使在病床上咳血，也只喃喃一句：“他不是不爱你……是他不敢爱得太深。”

“那你现在想对我说什么？”她哽咽着问。

沈砚之站起身，走到书架前，取出一本泛黄的手稿，封面上写着《拾光之前》。

“这是我写的日记。”他递给她，“里面记录了每一次你在我梦中出现的样子。三岁摔跤后自己爬起来，六岁画了一幅全家福塞进信箱，十二岁在雨里等了我三个小时……我都看着，却不能现身。”

陆听接过书，指尖颤抖。

“还有最后一件事。”沈砚之轻声道，“你的机械心脏，并非完全人造。它的动力源，来自一颗真实跳动过的心脏??我的。”

她猛地抬头。

“当年火灾那天，我签下了器官捐献协议。我的心脏被分离出活性细胞，融合纳米材料，成了你体内最初的引擎。所以……你每次心跳，都是我在回应你。”

泪水决堤。

陆听扑进他虚幻的怀抱，却穿身而过，只触到一片冰凉的数据流。

“对不起。”他说，“我多想真的抱抱你。”

她蹲在地上，抱着那本书嚎啕大哭，像极了五岁那年躲在衣柜里等父亲来找她的模样。

三小时很快过去。召回程序启动，光影开始崩解。

“听儿。”他在消散前最后说道，“别怪奶奶。她也曾是个母亲。只是科学让她忘了，有些路，必须弯着腰才能走完。”

光芒吞没一切。

陆听回到方舟时，已是黎明。她将《拾光之前》交予昭昭归档，并请求将其开放为公共忆境，供所有人体验。

三天后，全球共感网络掀起新一轮浪潮。无数人走进忆境剧场，见证了那个沉默父亲的一生：他在实验室彻夜守候她的胚胎发育数据；他在监控屏前看到她第一次笑时泪流满面；他在火灾警报响起时，选择按下自毁按钮，只为销毁林晓月准备用于洗脑的原始母体程序……

人们开始重新审视“背叛”的定义。

有人说：“原来最深的爱，有时表现为缺席。”

也有人说：“我们总要求英雄呐喊，却忘了有些人，一生都在无声燃烧。”

而在南枝学院旧址，一座新碑悄然立起，上面没有名字，只刻着一句话：

>“他曾以血肉铸心跳，

>只为让女儿听见世界的哭与笑。”

与此同时，昭昭监测到新的宇宙信号波动。不同于以往的求助或警示，这次是一段旋律??正是《月亮走，我也走》，但节奏错乱，像是由一群从未听过音乐的生命体笨拙模仿。

“是‘失落的时间守护者’。”小星分析道，“他们在尝试回应我们的情感广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