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川!你给我闭嘴!”
是他先嘲讽的,我笑了笑,“小少爷,你的家教呢?被狗吃了吗?还是说你狗眼看人低啊。”
哇哦,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我嗤笑了一声,作势拉开车门,“下车,我要下车。”
车门没锁,我轻松地拉开了一半,沈斌被吓得立马慌张地减速停在路旁边。
我拉开车门,脚踏在地面上,关车门前,我还特意对上沈烬川震惊的眼神,“你以为我想待你家?连尊重他人这个礼教都不懂的人,还不配收留我呢。”
我重重地关门,潇洒地说道:“再也不见。”
说完沈斌已经开了车门站在我旁边,他把手放在我肩膀上,快速说道:“小玉你不要生气,烬川当才说的是气话,乖乖回车里好不好?”
这个大叔,我跟他很熟吗?还叫我小玉?什么叫气话啊,我不懂啊。我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沈斌那双精明的眼睛,“我哪里招惹他了?怎么我用个老年机就要被歧视穷,对,我们家就是穷,怎么了啊,轮得着你们来施舍我吗?”
他舔了舔嘴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句,他转头给了车窗内沈烬川一个眼神,“下来给我道歉!”
沈烬川不情不愿地下车,他走到我们这,“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又没说错什么。”
看看,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我赞同地点点头,慢悠悠地说:“对啊,你道歉什么,你也没说错呀,我也受不起你这句道歉呢。”
沈斌拽着他的手臂,低头跟他儿子说道:“少说几句,赶紧给我道歉。”
沈烬川和沈斌无声地对视了一会,他妥协地呼出一口气,站在我前面,他本来就长得高,还浑身透着一股被宠坏的戾气,我仰头看着他,他插着兜一字一句地说:“对不起,行了吧。”
哦买噶,他这股劲跟谁欠了他二百五十万一样,我用余光瞥了眼这周围的环境,陌生的环境,这地方都不知道李我家有多远。
我还是默不作声地盯着他,他躲避了我的目光,一点都没有悔改的样子呢,那句你家就这么穷吗,不仅嘲讽了我,还有我妈,就算我被怎么嘲讽我都无所谓,但他凭什么嘲讽我妈为这个家做出的贡献。
又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少爷,他倒是不用为自己花多少钱而在意,一出生,什么都是他的,拥有厚实的家境,从来不用愁吃喝用度。但这世界又不是只有富人,作为穷苦出生的普通人就一定要被嘲讽吗?辛辛苦苦谋生和生活最后还要被嘲笑,真有意思啊,我看他真是生活太一帆风顺了吧,说话跟个疯狗一样。
沈斌看我不说话,哄我道:“别生气了小玉,先回车上好不好?”
好,你大爷啊。我瞪了沈斌一眼,“别人说对不起我就要接受吗?这么敷衍的我也要接受?”我看向沈烬川,“诶,我就是不接受。”
沈烬川白了我一眼,“谁管你啊。”说完,他打开车门自己坐了回去。
我在心里切了一声,又转头看向沈斌:“沈叔叔,谢谢你还给我吃了顿饭呢,但我好像不太适合回你家呢,你自己开车走吧,我能自己走回家的。”虽然我面无表情地说完这些话,但我对自己能走回家感到很没信心。
沈斌摇摇头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放心你一个人走夜路吗?”他皱眉看着我,“你这脾气怎么这么倔,一点都不像你妈。”他说完自己顿了一下,舔着嘴唇靠在车门上,“我给许渊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吧。”
我全程看着他的动作,对他说的话莫名感到很烦,脾气一点都不像我妈,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对面接通了对话,他抬头看了眼这里,让许渊开车来这一趟,其他什么都没说就挂了。
沈斌靠着车门抽烟,沈烬川坐在车内双手抱臂一动不动跟个雕塑一样,而我呢,无聊地站在原地,夏天的夜风聊胜于无,我的额头出了一层薄汗,裤子贴着我的腿,一滴滴汗流过身体,鼻子还一直闻到烟味。
现在脑子冷静下来了,我也觉得自己当才说的话有点失礼,如果我妈在场,这局面一定不会是这样的。
我有些烦躁地蹲下身,沈斌一直在用余光偷偷看我,他问我要不要去车上吹空调。我嘴硬地说我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