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棣棠之孽(第1页)

沙蝎帮营地内,气氛凝重。林太医的诊断言犹在耳,白瑾腕间的青黑纹路日益清晰,鬼蛊如同悬颈之刃,三月之期迫在眉睫。解救阿红与寻找巫族圣水,已成为与时间赛跑的关键。

慕容景指着羊皮地图上阿古拉部落的核心区域,沉声道:“声东击西虽扰乱了他们,但沈瑜与阿古拉必有防备。强攻不可取,唯有潜入。”

谢临渊凝视地图,接口分析:“阿古拉部落依山而建,地势险要。其核心区域,尤其是首领大帐与祭祀之地,守卫必然森严。巫族圣水若真在此地,最可能存放于祭祀重地,或有巫医驻守的秘所。而阿红,无论生死,关押之地也应在核心区域,便于看守。”

他抬眸看向慕容景,眼神锐利依旧,尽管脸色仍显苍白:“我们对部落内部布局知之甚少,盲目搜寻如同大海捞针,需找到熟悉内部情况之人,或能指引方向的线索。”

慕容景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硬闯是下策。我离京时,为防不测,带了些宫中秘制的药物,其中有‘迷迭香’,能于无形中令人精神涣散,反应迟缓,或许能为我们制造空隙。”

“光靠药物不够,”谢临渊摇头,“需精准把握巡逻间隙与视野盲区。我观此地风向与沙丘走势,结合这几日雷震佯攻时观察到的部落外围活动规律,大致可推断其内部岗哨的布置逻辑。夜间行动,借助风声与阴影,或有机会。”

他拿起炭笔,在地图上勾勒出几条可能的渗透路线,皆是险峻难行、常人难以注意之处。“我们人手不宜多,贵在精。你我用药物与身法配合,雷震带人在外接应,以火光为号。”

慕容景看着他专注而苍白的侧脸,心中揪紧,忍不住再次确认:“你的身体……当真可以?”

谢临渊放下炭笔,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时间不等人。阿红要救,白瑾的圣水也要找。这是最快的途径。”他顿了顿,看向慕容景,“况且,不是还有你吗?”

这句带着些许依赖意味的话,让慕容景心中一震,随即涌起一股沉甸甸的责任感与保护欲。他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好!我护着你。”

是夜,月黑风高,正是潜行的最佳时机。

慕容景与谢临渊换上深色夜行衣,将身形完美融入夜色。慕容景将几枚特制的迷迭香丸扣在指间,谢临渊则凭借多年军旅生涯锻炼出的直觉与观察力,引领着前进路线。

他们如同两道没有实体的幽灵,避开篝火明亮的主道,专挑阴影处与废弃物堆积的角落行进。谢临渊时而俯身聆听地面震动判断巡逻队远近,时而观察帐篷间隙与风向,选择最安全的路径。他的动作因腿伤而稍显滞涩,但经验弥补了身体的不足。

遇到难以避开的哨兵,慕容景便悄然弹指,将微小的迷迭香丸精准射向哨兵上风处。药丸遇风即散,化作无色无味的气息,哨兵吸入后,眼神逐渐迷茫,反应迟钝,两人便趁机如狸猫般迅捷掠过。

途中,他们擒住一个落单的、看似地位不低的部落小头目,拖入暗处。慕容景指间寒光闪烁的匕首抵在其喉间,谢临渊压低声音,用简单的部落语夹杂着手势逼问:“祭祀之地?圣水?外来女子关押处?”

那小头目在死亡威胁与迷药作用下,精神涣散,断断续续地吐露了几个关键地点:部落西北角有处古老石殿,是祭祀禁地,由大巫把守;东南角有几处坚固的石牢,通常关押重要俘虏……

得到信息后,慕容景一个手刀将其击晕,妥善藏匿。

根据情报,两人决定先前往西北角的祭祀石殿。那里最有可能存放圣水,且位置相对偏僻,便于行动。

越是靠近石殿,守卫越发严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料与陈旧气息混合的味道。他们伏低身体,借助嶙峋的怪石与建筑的阴影,一点点靠近。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石殿外围,寻找潜入缝隙时,一阵压抑而癫狂的低语,混合着难以忽视的怨恨与痴迷,从石殿旁一座灯火通明、守卫格外森严的华丽帐篷内传出……

他们听到了里面传来压抑而癫狂的低语。慕容景与谢临渊对视一眼,默契地寻了处缝隙向内望去——

沈瑜背对着狭窄的窥视缝隙,正跪坐在地。他不再是平日里那个阴郁深沉的谋士形象,整个人的姿态透着一股近乎虔诚的、扭曲的温柔。他怀中紧紧搂着一个身着残破戎装、毫无生气的男子。那男子身形高大,铠甲上甚至还能看到干涸发黑的血迹和刀剑劈砍的痕迹,面容与慕容景确有几分相似,却因死亡而僵硬青白,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蜡质光泽,双目紧闭,嘴唇微张,仿佛凝固在最后一个无声的呐喊瞬间。

这正是早已被宣告战死、理应化为白骨的沈策!

沈瑜的动作轻柔得令人头皮发麻。他一遍又一遍,用指尖极其缓慢地描摹着沈策冰冷僵硬的眉眼轮廓,仿佛在触摸一件易碎的绝世珍宝。那指尖带着恋慕般的流连,却又因对象的毫无反应而透出一种绝望的疯狂。他微微侧过头,将脸颊贴在沈策毫无温度的颈侧,像是在汲取一丝根本不存在的暖意,又像是在聆听早已停止的心跳。

然后,他做出了更令人窒息的举动——他低下头,如同对待沉睡的爱人,极其轻柔地、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虔诚,先是吻了吻沈策冰凉的、毫无血色的额头,接着,那吻缓缓下移,最终落在了那青白干裂、象征着彻底死亡的嘴唇上。

“兄长……”沈瑜的声音低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种溺水者般的依赖,“你看,我把你最喜欢的……都留住了。”他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雀跃,像个急于讨要夸奖的孩子。他从怀中极其小心地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琉璃瓶,瓶壁厚实,里面盛满了透明的液体,而液体中,赫然悬浮着一对完整的、曾经应该清澈明亮的眼珠!那眼珠的形状,谢临渊凭借记忆依稀辨认出,正是属于如今双目已盲、神智昏沉的白瑾!

“你总望着白瑾的画,夸他那双眼睛好看得像落了星子,清澈得能照见人心……”沈瑜痴痴地笑着,将琉璃瓶举到沈策面前,仿佛要让他“看”,可那笑容瞬间扭曲,变得狰狞而怨毒,“那我便把它们挖出来,用秘法炮制,永存于此!这样,它们就永远只能看着你了!再也……不能勾引你,让你为他违抗军令,私离驻地,最终被慕容景那个狗皇帝抓住机会围杀!”最后一句,他几乎是泣血般嘶吼出来,每一个字都浸满了刻骨的恨意与长久压抑终于爆发的疯狂。

这场景诡异到了极致——活人对死尸的依恋,深情与残忍的交织,爱慕与毁灭的并存。昏暗的光线下,沈瑜抱着冰冷的尸体低语亲吻,手中却捧着从情敌眼中活活挖出的器官,构成了一幅足以让任何正常人脊背发凉、噩梦连连的恐怖画卷。这不仅揭示了沈瑜对兄长扭曲至深的爱恋,更将他灵魂深处的疯狂与病态,赤裸裸地展现在窥视者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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