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三,上巳节,晴。
是个踏青的好日子。
也许是以前的江二小姐身体不好鲜少出门,谢夫人问都没问就应允了江斐月再次想出门游玩的请求,甚至还眼神欣慰把她送上马车。
“小姐,我们今日去哪里?”南词双手捧着脸眼神殷切。
“听说今日京郊有曲水流觞宴,江家也收到了请帖,小姐要去看看吗?”北诗拿出一份烫金请帖放在桌前,“是清河长公主发的。”
江斐月摇摇头,接过帖子打开看了一眼就揣进袖子里,今日去醉仙楼还不知道要耽误多久,没必要给自己平添麻烦。
昨日回去后,她趁独自一人在闺房时将屋子翻了个底朝天,还真找出不少了不得的东西。
江斐月挥挥手帕,将书柜最底下藏着个密码锁的箱子拖出,木箱盖着一层厚厚的灰,看起来很久没人碰过它。
箱子上是密码锁,密码与她现代手机的一模一样。
厚重的箱盖掀开激起满地灰尘飞扬,江斐月捂着口鼻将最上面一叠写满字的纸张拿出,第一面是段类似历史的记载。
“永昌三年七月十五,中宫与纯婕妤同日分娩。皇后艰难产子,帝亲至坤宁宫外焚香祝祷。翌日寅时,忽闻婴啼,稳婆出贺‘中宫诞嫡长子’。同日纯婕妤所出皇三子意外夭折。帝悲喜交加,赐名嫡子。然私下宫人通传,夜有蒙面乳母抱锦匣出西华门,乘青帷小车离去。”
下面一张纸又是段口供,写清楚了口供人年至古稀,原是宫里的老嬷嬷现住在西街那处胡同里。
大概这就是那个风刃组织需要的证据,江斐月越看越心惊,连忙折起来收进袖子里。
宫闱秘事,这可是砍头的大罪。
原主收集这些要把它卖给谁?江斐月合上箱子,坐在椅子上暗自思索,她到目前还不知道当今皇室成员关系是什么,但问题在于原主出身高门,定然无比清楚这些。
还有,江斐月动作一僵,她写的小说。。。。。。
这算倒霉吗?
她捂着脸苦笑不得。
“小姐怎么这副表情?”南词表情在眼前骤然放大,不等江斐月想办法回答,马车稳稳停在醉仙楼外。
这是京都最有名的酒楼,一楼搭有戏台和散座,二楼设有包厢。三楼是东家私人区域,闲人止步。
进入大堂,戏台上一折新戏刚刚开场:
“深宫夜雨打雕檐,
一盏孤灯照无眠。
稳婆颤手递襁褓,
惊破九重琉璃天。”
青衣甩着水袖快步走上台。
江斐月带着两个丫头目不斜视走到柜台前,掏出枚玉质的苍鹰令牌。这也是她在那个箱子中找到的,与黑衣人二十一号留下的一模一样图案的令牌。
小二带着她们从二楼最里面包厢的暗门上到三楼。
江斐月回头发现北诗南词自觉留在了二楼包厢内。
看来原主不止一次带她们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