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包厢的帘子掀开,能清晰看见听见大堂戏台一举一动。
包厢里已有两人,一站一坐,站的赫然是上次夜里翻窗而来的二十一号。
江斐月提着裙子落座在烟雾袅袅茶水前。
“蒙顶甘露,您最喜欢的茶水。”二十一号身前坐着的青衣人伸手示意,"前几日是二十一不懂事,今日让他向您请罪。"他说着。
二十一号扑通一声就跪在眼前。
“本意是让他听候您命令,谁料他脑子不清楚擅自接下您信物。”青衣人递过玉佩。
江斐月没错过他话语中的称呼,心里陀螺转的冒烟。
青衣人还在说话:“现在主上不在,您手握令牌就是风刃的主人,自然没有什么信不信任的。”
二十一号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过您刚刚接手风刃有警惕心也正常,这本名册是所有成员的。。。。。。”青衣人话没说完就被江斐月打断。
她将名册揣进袖子里:“那这个二十一号我就带走了。”
得来全不费工夫,她还担心套不来话呢,原主竟然是这个江湖组织的临时顶头上司。
“你叫什么?”
"当然,您身边本就需要暗卫——啊?"青衣人一愣,低头回复说:“您记性还是这么不好,我是青缎。”
江斐月点点头示意二十一号站起来,将那几张证据放在桌上。
青缎看也没看收起来:“大皇子开出的三千金按五五分成,几日事成后亲自送到您府上。”
三千金,好大手笔。
买一条太子出身不正的消息。
“。。。。。。先帝遗谶耳边响,
惊得我寒透九回肠。。。。。。
拼却这金线描鸾手,
作一回偷天换日谋。。。。。。”
戏台子正唱到高潮。
江斐月只觉背后衣裳被冷汗浸湿,偏偏雅间内青缎声音不停:“这出《琉璃瞳》唱的怎么样,今日新推出的,上午满座率可高呢。也不知哪家墨客写出这般妙的故事。”
她举起茶杯一饮而尽,现下越看桌对面青缎眼神越觉他流露出狠意:“写的好唱的也好,京城若是流行这个故事不知还要起多少风波。”
“那与我们又有何干,生意人做点亏本买卖罢了。”
回到二楼包厢,迎面就撞上北诗南词洋溢的笑容。
“小姐,没想到那三元书局看着破烂做事却利索,昨日交的第一章,今日就推出新戏。底下人都津津有味呢。”
江斐月面上也做出高兴模样,心里思绪百转。
别夸了,先祈祷没人知道是你家小姐写的吧。大皇子若是借那条秘史做太子一局,这本流行昭京的书就是在风口浪尖上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