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凝幼时流落于外,被一位火族医师收养,医师教她济世救人,临终前,他告诉万凝,她是影族之后,让她务必保守这个秘密。老医师过世后,万凝独自照看医馆,平时馆内没人,她便在药灶前,侍弄她的清心汤剂。
一日,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进医馆,前面那个皮肤黑亮,看起来乐呵呵的不拘小节,后面那个头戴兜帽,脸蒙面罩,打扮倒是利落,就是捂得太严实了。
“咳咳。”黑皮青年清了清嗓,“医师,我们来看病。”
“谁有病?”
“嘿嘿,他。”黑皮青年指指自己身后。
万凝示意那名面罩男子走近些,男子便走到万凝面前坐了下来。
“取下面罩。”万凝道。
其实并不是非要这么做,只是他打扮得太严实了,万凝好奇而已,他要是拒绝万凝也不会说什么,但男子还是听话的拉下面罩。
万凝最先注意到的是他的手,竟生得这般俏,并且无名指比食指长,而后才将视线落在脸上,这是一张年轻锐气的脸,眉目深沉,转折有力,鼻梁与脸颊刻有几道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痕,可这非但不减其风采,反倒添了几分糙砺之美。
黑皮青年立刻道:“他啊,刚从冰族回来就得了一种怪病,那方面似乎不太行了。”
听到这话,万凝都有点怀疑自己的眼光了,这张脸长得就不像不行的样子啊,她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男子,只见他太阳穴突突乱跳,不认同这话还是觉得憋气?
没关系,有我在,自有妙手回春之法!
万凝自信满满。
“把手给我。”
男子垂眸,伸出右臂平放在桌上。
万凝按在他的脉上,心里即刻便有了数。
不行倒是真的。但却是短时间内造成的,在此之前虽然正常,却仍有意压制,简单来说就是没事找事。
万凝开口询问:“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
“成亲了吗?”
“尚未。”
“是否修过抑情制性的功法?”
“不曾。”
这小子不说实话啊。
可他一点不见心虚,反而问万凝:“如何?”
万凝平心静气道:“堵不如疏,人亦如此,总是让欲望不得宣泄,则易积郁成疾,而你又在寒湿之地待过,更损阳气,那里自然不灵。”
“很严重吗?”黑皮青年咋舌道。
万凝收回手,“此证尚浅,稍后我给他开几副调理的方子,按时服用,便会见效。”
“对了,医师。”黑皮青年转了个话头,“你这有没有……”
没等黑皮青年说完,男子突然打断,“不劳烦医师费心了。”
黑皮青年憋着笑道:“他的意思是他不爱吃药,对,他特别怕苦!”
男子拉上面罩,随即起身,向门外走去,“下一家。”
“嘿,你别急得走啊!”黑皮青年伸手去拉却未能将人留住,没法,他留下诊金,道,“多谢医师!我们明天再来取药!”
万凝正纳闷间,忽然听到屋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上头踩动。她一惊,以为又是老鼠,便抄起棍子,在屋里四下敲敲打打,疑神疑鬼地巡了一圈。
这屋子若细看,早就年久失修,万凝最怕的就是哪日突然塌下来,她越想越不放心,干脆又走出门去,踮起脚尖朝屋顶望了望,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也图个心理安慰。
回到医馆,她瞥见桌上的诊金,寻思:“不爱吃药,也可用食补的法子代替啊!”
……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