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扶了扶眼镜,压低声音,带著点艷羡和篤定:“中专生,转正就是五级办事员,月工资49。5块!稳稳噹噹!”
“我的老天爷!”三大妈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溜圆,“49。5块?!比你这干了半辈子的老师挣得还多?!”
“废话!”阎埠贵语气复杂,“人家是干部身份!能一样吗?”
他转头,目光扫过自己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声音陡然拔高,带著殷切的期望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都听见没?解成、解放、解旷、解娣!好好念书!拼了命也得给我考上中专!將来像人家韦东毅一样,一参加工作就拿49。5块!听见没?!”
阎解旷和阎解娣的心思还粘在那个锁的柜子上,闻言只是敷衍地点点头。
阎解成和阎解放则若有所思,脸上神情各异。
……
另一边,易中海带著韦东毅穿过垂门,步入中院。
贾家那扇糊著旧报纸的窗户透出昏黄的光。
易中海上前,敲了敲门:“淮如?我带东毅过来认认门。”
屋里传来秦淮茹清脆的应声:“哎!一大爷!来了!”
门被拉开,秦淮茹站在门口,脸上带著恰到好处的笑容,目光飞快地在韦东毅身上扫过,“一大爷,东毅兄弟,快请进。”
韦东毅跟著易中海走进贾家。
一股混合著劣质煤烟、剩饭菜和潮湿气味的空气扑面而来。
昏黄的灯光下,棒梗正捧著个粗瓷大碗狼吞虎咽,小当和槐坐在小马扎上,小口小口地吃著。
屋里不见贾张氏的踪影。
秦淮茹察言观色,不等两人开口询问,便抢先解释,语气带著一丝无奈:“我婆婆…身子有点不舒服,早早睡下了。东毅兄弟……”
她转向韦东毅,脸上堆满歉意,“下午的事,对不住啊!都怪我婆婆那张嘴…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別往心里去。”
韦东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置可否的淡笑。
贾张氏的污言秽语对他伤害有限,但那份赤裸裸的恶意和撒泼耍赖,著实令人作呕。
他的底线很清晰:井水不犯河水。
若贾家不识相再来招惹,他有的是法子让她们吃不了兜著走。
比如,给傻柱介绍个正经媳妇,断了贾家最大的“血包”……这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见韦东毅反应冷淡,易中海连忙打圆场,声音带著惯有的和事佬腔调:“嗨!都是误会!邻里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有点磕碰拌嘴太正常了!东毅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过去了,过去了!”
他下午已听一大妈说了事情经过,虽觉贾张氏过分,但老太太已经亲自出手教训,在他这里,这事就算翻篇了。
他岔开话题,给韦东毅介绍:“东毅,这是秦淮茹,你以后叫贾家嫂子就行。这三个小的,棒梗,小当,槐。还有下午你见过的贾家嫂子,得叫张婶。”他特意没提贾张氏的名字。
韦东毅依著礼数,对著秦淮茹和三个孩子点了点头,叫了声“贾家嫂子”。
棒梗抬起头,用一种混杂著敌意和好奇的古怪眼神盯著他,显然下午贾张氏没少在他耳边灌输“坏话”。
易中海又顺势宣布了韦东毅是他乾儿子的事。
秦淮茹立刻换上惊喜的表情,对著易中海连连道喜:“哎呀!这可是大喜事!恭喜一大爷!恭喜一大妈!东毅兄弟一看就是有出息的好小伙子!您二老有福了!”她嘴里抹了蜜似的夸著。
韦东毅没多言,从兜里掏出三颗,轻轻放在饭桌一角。
爷俩刚离开贾家,门帘还没落稳,里屋的门帘就“唰”地被掀开!
贾张氏像头敏捷的棕熊,猛地冲了出来,目標明確——桌上的!
她一把抓起三颗,动作快如闪电,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腮帮子立刻鼓起一块,又迅速剥开一颗纸,不由分说塞进棒梗嘴里,最后剩下一颗,紧紧攥在手心,毫不犹豫地揣进了自己那件袄口袋里。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看都没看旁边眼巴巴望著的小当和槐。
她嘴里含著,含糊不清地低声咒骂:“呸!装什么大尾巴狼!一句误会就完了?小绝户打老娘的事,没完!等著瞧!”
骂完了韦东毅,她矛头立刻转向易中海,声音带著刻毒的嫉妒,“易中海这老绝户,抠门到家了!挣那么多钱,就给三颗破?活该断子绝孙!现在倒好,老绝户认了个小绝户当儿子,绝配!绝户凑一窝!”
秦淮茹看著婆婆这副嘴脸,无奈地嘆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