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呆着,”我不知道我的面色有多难看,“我去通知狱警。”
祁耘定定地看着我。
我瞬间明白了一件事。
他今天没看到过狱警。
也没看到过任何工作人员。
这座监狱,已经启动了锁定模式,下去就会被辐射,不下去就是等死。
我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储存柜,那里还剩十个罐头和十罐水。
水管里的水也无法信任,我们还能活十个罐头和十罐水的时间。
我们只能祈祷,那个每天为祁耘提供罐头的可靠渠道,能在我们死亡之前营救我们。
9、
食物刚好可以平分给两个人。
我们要做的是尽量少活动,保存体力,但这个无法做到,等死的感觉并不好。
人类很容易在一瞬间的绝境里生出赴死的孤勇,但很难从容地迎接逐渐逼近的死亡。
我们总得做些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我开始说起一些深藏心底的往事,比如我在特工部门里的排名,比如我做的某一些任务。
祁耘听得呱唧呱唧鼓掌,说我像小说里的人物。
我没好气地说,咱俩本来就是小说人物。
祁耘“哦”了一声,也开始叹气:“难怪我也这么命途多舛。”
那就轮到他说了。
祁耘家也有两个孩子,他是老大,但他从小生性顽劣,不堪大用,他弟弟却聪明懂事,父母逐渐想着————
反正是双胞胎,哥哥弟弟又有什么区别呢?
之后祁耘就成了弟弟,不再是祁家万众瞩目的继承人。
“我父母就不要我了。”他平静地说,“他们说,反正都一样。”
豪门大抵如此,父母在乎的只是继承人,并不在乎人。
“既然都一样,那我就离开好了。”祁耘沙哑的声音里有一丝淡淡的决绝,“留在那里,我只会越来越不甘。”
“你是对的。”我闭上眼,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座我毁灭的岛屿。
有些人,并不把人当人。
我们在这里已经度过了二十天,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臭味。
尽管努力节省,也只剩一个罐头和半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