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还有多久才能等到救援,不知能否等到救援。
我们尽力避免去想后一种可能。
又过了三天,食物告磬。
10、
夏天还没过去,但祁耘说他很冷,他哆哆嗦嗦地蜷缩在我怀里。
在这二十多天前,我从未想过和人这样肌肤相亲,保持距离的习惯已经深入我的骨髓,近乎成了我的本能。
但现在,祁耘蜷缩在我怀里,我胆战心惊地感受着他的呼吸和心跳,祈祷他能永远呆在我的身边。
我说:“祁耘,你错了。”
祁耘用半梦半醒的声音回应:“错什么?”
我苦笑道:“我可能会喜欢男人的。”
我的手臂并未拥紧,只是虚虚地瘫在那里,并不是因为没有力气。
我不禁回想,在第一次见到祁耘时,我心脏突然发出了猛烈的一拍,彼时我以为那是半夜遇袭的正常反应,现在想来大约是见色起意的征兆。
我拒绝它,我否定它,但我无法背叛它。
我只能解释为审美有标准,可惜是男人。
吉尔没骗我,是我骗了吉尔。
直到如今才肯面对自己。
祁耘深深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早……说…啊……”
“我现在……都干掉了。”
我和他四目相对,眼里尽是遗憾。
好吧,看来他对我,也是见色起意。
祁耘慢慢爬过来,轻轻地用干涩的唇齿,小心翼翼地啃了我一下。
“我和我哥哥,长得一模一样。”他说。
他干涩的眼睛湿润起来,“你见到他的话,也会喜欢他吗?”
我想说你别哭了,本来就没水。
我说:“那得等我看到他再说。”
祁耘生气坏了,用力咬住我的嘴巴,嘟囔着说:“那你肯定喜欢他,他是完美无缺的,我才是那个残次品。”
我觉得他脑子都快不管用了,我说:“可是我见不到他了。”
祁耘愣愣地看着我,这是我们第一次谈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