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说来话长,我待会儿就长话短说告诉你事情原委,但是,你听完后不许打趣我。”
安姩盯着她泛红的脸颊突然好奇起来,“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打趣你,所以,什么事啊?”
她竖起耳朵往旁边凑了凑。
任菁菁正要开口,包包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两声,远在国外出差的霍司律发来的消息。
【菁菁,我过两天回来,想要什么礼物?】
看着这条消息,女孩儿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回复道:【谢谢你啊,但别给我送礼物了,你之前送的礼物我一并打包送回霍家了。】
对面秒回,【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还有,你也别追我了,我跟别的男人睡了,以后见面了我还管你叫叔,你也可以管我叫妹。】
点击发送后,她将手机设置为静音模式,扔进包包里,挽着安姩继续往前走。
“——以后见面了我还管你叫叔,你也可以管我叫妹。”新消息提示音在死寂的会议室格外清脆。
……
端方如玉的男人
巴黎晨雾还未散尽。
九点零七分的阳光斜切过塞纳河,在长桌尽头的投影仪上折射出冷光。
霍司律解开一粒袖扣,黑咖啡的苦香正漫过财务报表上的数位。
骨瓷杯底蹭过牛皮纸档发出刺响,晨会中的高管们同时抬头。
霍司律盯着聊天页面那一段话,黑沉的眸光恨不得将手机盯出洞来,指节压得泛白,咖啡渍在财务报表的现金流量表上洇开褐斑。
深灰色领带突然勒住喉结,男人扯开温莎结的动作掀翻了咖啡杯。
褐色液体顺着桌沿滴落在皮鞋上,秘书递来的方巾被他攥成一团。
落地窗外,早班渡轮在塞纳河面犁开白浪,水波晃碎了他映在玻璃上的脸。
“订最近航班。”声音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带着咖啡的焦苦。
财务总监的惊呼被摔门声截断:“可是十点要和开云集团签协议……”
走廊壁画里的圣母像慈悲垂目,他扯下百达翡丽扔进垃圾桶,金属表带与大理石地面碰撞出惊心动魄的声响。
电梯镜面照出他正在解锁手机的手指——昨天下午四点零三分,她分享的课程表还显示全天满课。
通话记录里没有一通是来自于她的未接来电,昨天定位显示她在宜宾胡同35号院。
“霍总!”秘书抱着档追进地下车库时,他正把劳斯莱斯钥匙扔给泊车员。
九月晨雾沾湿了西装前襟,车载荧幕显示飞往首都机场的航班还剩最后两张头等舱。
梧桐叶上的露水砸在挡风玻璃上,他猛打方向盘冲上环城高速。
手机躺在副驾座椅上保持拨打电话页面,嘟声响了很久很久,那边始终没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