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菁,你开开门,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不理我,我做错事情了,我病糊涂了,对不起,你开开门好不好?”
“菁菁,你让我看看你,我想知道你好不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看一眼就走。”
涂腾浑身紧绷着,一股脑地说了很多,屋内始终没有回应,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开始微微颤抖,他是真的怕了。
“菁菁,我知道你在里面,求求你开门,跟我说说话。”
好在这一层仅有一户人家,他如此大声说话也不用担心打扰到其他人。
涂腾俯首抵住门,继续低语着,“菁菁,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那样欺负你,你开门打我骂我,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随便打骂都可以吗?”任菁菁的声音像是裹着晨雾从身后飘过来。
听到声音的涂腾猛然回头,下意识迈步上前,却在踏出半步时又缓缓收回,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双手垂着罚站,等待批评。
少女薄荷绿的开衫下摆扫过装早餐的牛皮纸袋,睫毛上凝着细小的水珠,像是刚从氤氲着蒸汽的早点铺子穿过半个城市回来。
逃离那方旖旎后,她第一时间去到药店买来避孕药服下。
然后开着车在家附近转了很多圈,她脑子很乱,身体还很累,泛着丝丝疼痛。
回家之前她走进最喜欢的那家早餐店,把自己爱吃的品类都点了一遍。
先吃饱饭再想其他吧,饿着肚子没办法思考。
菁菁上下扫了他一眼,神色淡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吃早饭了吗?”
她问得脆生生。
昨天一天没进食,还发烧,此刻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嘴唇尤其干燥,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没有……”涂腾此刻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任菁菁走到他面前,打开门,侧目看他,“进来吧,我买的东西有点多,一个人吃不完。”
涂腾点点头,跟了进去。
见她光着脚走到餐桌前将东西放下,他下意识张嘴提醒,“先洗手再吃。”
说完后呼吸停顿了几秒,好似在等待着面前姑娘的宣判。
任菁菁直愣愣盯着他看了一眼,转身走进洗手间。
洗到一半发现他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问:“你提醒我洗手,自己不洗吗?”
涂腾迅速反应过来,“洗,要洗的。”
洗完手,俩人面对面入座。
“虾仁烧卖要凉了。”任菁菁将豆浆倒进骨瓷杯,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表情。
涂腾盯着自己面前那碗酒酿圆子,桂花蜜在汤匙搅动下旋出细小涡流。
他记得之前跟她说起过童年巷口的甜酒酿,此刻瓷碗边缘的鎏金花纹却像道囚住月亮的栅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