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篾编成的方形,扣在锅里,镂空的眼,不仅牢牢扣在锅里,又能使蒸气充分打在馍馍上。
只是……他都已经记不得,白面馍馍,是啥味了。
看着人家锅里的白面馍馍,小二哥口水那个流啊!
感受到小二哥目光的王氏,迟疑着打开锅,拿了一个,递给小二哥。
“这、这、我、不,让婶子见笑了,我没有,不是馋婶子的馍。”
嘴上说不馋,口水都快打湿衣襟了。
王氏笑笑,硬塞到了他手里。
“也不是白给,我家,这不还得使小二哥劈的柴火嘛!”
不是王氏不心疼吃食,而是她想与人交好,回头也好打听一下,这城里还能做些什么活计。
她一个做娘的,总不能真指着两个娃,挣钱养这一大家子!
她头一回来山刀子镇,一对镇上不了解。二她一个妇道人家,又不能出去乱窜。
只能指望一下小二哥了。
小二哥接了馍馍。
王氏才道:“我想问问小二哥,镇子上,可有像我这种妇人,能做的活计?”
都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
得了一个白面馍馍的小二哥,连忙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她又没有小jj
原来大旱后,这山刀子镇,和边口镇差不离。
不仅粮价飞涨,连镇里唯一一口还有水的井,都被里长派官兵围起来。
说是维持秩序,实则是一桶水,要卖十个贝币。
有钱人家,一车一车的水往院子里拉。
没钱的,只能勒紧了裤腰带,从牙齿缝里挤出吃食换水。
好些家里穷得过不下去的,早就拖家带口的离开了。
如今留下来的,都是有房有产,有家底可吃的。
至于活计,也不是没有,只不过真没有妇人可以做的。
于是中午吃饭的时候,李老三借宿的屋里,不时的响起交替的叹息声。
“哎!这日子咋过喔?”妇人哀叹。
“是啊,整天馍馍粥。”
稚嫩的声音紧接着的响起。
一旁的李老三和动弹不得的李二木,被整得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