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喵的啥?从阴曹地府爬上来找她复仇的吗?
心动
“什么是我草?”崔玦开口,声音里有一点点疑惑。
宫瑶早已清醒。
先前在现代因为一桩刑事案件,她为死者进行尸检,家属却非要说是她破坏遗体,害得死者七魂六魄无法聚全,不得安息。自那之后,那些人便不时在她单位随机刷新,不吵不闹,只是沉默地尾随,直勾勾地盯着她,导致她对人的目光异常敏感,所以当崔玦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的刹那,她便察觉了。
宫瑶原本想装一装软糯小女生,卖个萌讨个好,没想到一睁眼,就对上一张血次呼啦的脸。
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钻入鼻腔。血还未干涸,几处喷溅状的血点甚至溅到了他苍白的脸颊和脖颈上,红白对比,触目惊心。
看吧,有的人就是吃不上细糠,你想整点氛围感他就十分的不给面子。
宫瑶硬生生忍住一巴掌呼上去的冲动,嘴角扯出一个极其柔顺的弧度,声音放得又轻又软:“没什么,一句口头禅罢了。印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奴婢都想您了。”
“有多想?”崔玦俯视着宫瑶,双眼微垂,淡淡地说道。
张嘴就来,这满嘴跑马车的功力,简直能赶超朝堂上那些一天到晚瞎造谣的御史。
许是方才了却一桩麻烦,心头畅快了些,崔玦难得的,起了一点点恶劣的逗弄心思。
宫瑶简直无法理解。面前这人脸上血迹斑斑,眼神淡漠,周身还散发着未散的戾气,却说出一句堪比调情的话。要不是昨天险些被他掐死的记忆还鲜明地烙在脖子上,她就真要误以为他此刻是什么好相与的翩翩郎君。
她只犹疑了一瞬,便立刻坚定地回答,甚至努力让眼睛里挤出点濡慕的光彩:“特别想。”
崔玦的嘴角极轻微地勾了一下,但笑意却未抵达眼底。然后,宫瑶就感觉到那只刚刚沾染了温热血液的手,又一次覆上了她脆弱的脖颈。
黏腻、湿滑、还带着令人作呕的铁锈气味的血液,瞬间沾湿了她的皮肤。他手上的力度在缓慢地增加,指尖冰凉,贴着她的脉搏,跳动正一下变得比一下急促。熟悉的窒息感如同潮水般再度涌上,胸腔开始发闷。
她的脖子是不是对崔玦的手自带吸引力?
宫瑶心底猛地窜起一股极度的不耐烦。困意如山倾倒,她睡得正香就被看醒,真的没力气也没心思再陪这个阴晴不定的死太监玩什么窒息py。
出于一种破罐破摔的本能,她猛地抬手,一把攥紧了崔玦的前襟,用力往下一拉!
崔玦完全没料到她会突然有此动作,正全神贯注于掌控她生死的手微微一滞,整个人就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道拽得向前一个趔趄,险些撞入她怀中。
不等他反应,宫瑶另一只手已经环过了他的腰身,像寻求温暖一样,紧紧抱住他。她的脸颊蹭在他染血的衣料上,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浓重的倦意和一点点的抱怨,嘟囔道:
“印公,我好累。我们沐浴去睡觉,好不好?”
崔玦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
杀意本能地顶到指尖,被一种奇怪的情绪死死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