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鱷拉摩怒吼一声,抢起手中沉重的板斧,猛然劈向那紧缩的牢笼。
谁曾想,锋利的斧刃斩落的瞬间,並未传来预想中金铁交鸣的刺耳声响,反而如同砍入一团富有弹性的胶质,那牢笼竟如橡皮筋般微微凹陷,轻巧地將他倾注全力的一击尽数化解。
“该死!”
他咬牙低咒,怒火中烧,索性丟下斧头,猛然低头,用尽浑身力气,狠狠撞向这诡异的笼壁。
剎那间,鱷拉摩的身躯竟深深陷入柔软如胶的屏障之中,隨即又被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猛然弹出,如炮弹般飞向对面的笼壁,再度陷落、反弹。
接下来的片刻,他就像是一颗失控的跳跳,在这弹性十足的囚笼中来回弹射,撞得头昏眼,盔甲叮噹作响,却始终无法挣脱这看似柔软、实则坚不可摧的束缚。
看到鱷拉摩这惨兮兮的样子,费凯也放弃了想要尝试用魔法挣脱的打算,然后对还想尝试的鱷拉摩说,“算了,別挣扎了,没有用的,这是黑暗领主伊莉莎白的恐惧领域,在这里,她就如同神祗一样,都是由她说了算的。”
“啊?”鱷拉摩惊讶地看著费凯,说,“那这是不是说,咱们就像是待宰的羔羊,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听到鱷拉摩这么说,阿萨斯和永嵐也看过来,显然也非常关心这个问题。
“並不是。”赛蒂娜开口说,“费凯的意思是说,我们想要凭藉蛮力来对抗伊莉莎白是不可能的,只能靠智取。”
“没错。”费凯微微点头,略显意外地看赛蒂娜一眼。
关於鸦阁魔域的信息,他基本上都是在资料中看到的,而赛蒂娜也知道的这么详细,这让他不由更加好奇对方曾经到底是来自一个什么样的遥远国度了。
“智取?”永嵐轻感眉头,不解询问,“如何智取?”
“很简单。”费凯缓缓开口,向他们解释道,“看清她最渴望的是什么,最恐惧的又是什么。
因为魔域里的每一个恐惧领主,无论先天强大,还是后天蜕变,甚至是在迷雾侵蚀下登临王座,都必然存在某种缺陷。
这种缺陷可能是执念,破绽,或是被深埋的过往,总之,只要找到这根撬动缺陷的支点,再坚固的恐惧领域,也会轰然崩塌。”
赛蒂娜適宜地做出补充:“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需要具备撬动这个缺陷的实力,要不然也是白白送命。”
“坏人!”
话刚说完,少女的声音再度响起,带著委屈的颤抖,却在狭小的房间里,迴荡出诡异的声响:
“你们都是坏人!毁了我的茶会,毁了我的玩具,连我的世界也被你们撕得粉碎你们夺走了我的一切,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人会赔给我,没有人会补偿我——全都完了!所以一一你们都该死!”
“都该死!—”
最后这几个字更是喊得声嘶力竭,伴隨少女愤怒的嗓音在房间迴荡,费凯等人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温度,正在快速升高。
眨眼间,关押他们的黑色牢笼里,就升腾起炽热的火焰,看起来像是要把他们焚烧殆尽一样。
面对这种情况,费凯就算是拥有『炎狱抗性”,也不敢大意,立即加固被强化过的幽影护甲,
来抵御烈焰的灼烧。
另一边的永嵐则盘腿而坐,八颗星蕴珠环绕周身,同时散发出明亮的星光,隔绝升腾而起的烈焰。
反倒是鱷拉摩、阿萨斯和赛蒂娜,抵御的最轻鬆一些。
因为作为巴特祖魔鬼,他们本身就拥有不俗的火焰抗性,这种程度的火焰,暂时还伤不到他们。
但这显然不是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黑暗领主伊莉莎白的怒气只要不消,这火焰的温度,就会逐步上升,到时候他们就像是温水里的青蛙,被煮死也只是时间问题。
“必须想想办法了,这样下去,我们都要完蛋了。”
赛蒂娜的额头上已经浮现细密的汗珠,苍白清冷的俏脸上,更是露出不加掩饰地焦急。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鱷拉摩也已经被烧得在笼子乱蹦起来,阿萨斯虽然没说什么,但也在咬牙坚持。
而费凯也在烈焰的灼烧下,又激活了指环上的星光屏障,继续加强防御。
“我或许可以尝试下。”
这时,永嵐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