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罗辰没好气地喝斥一声。
少女探出头,冲他扮了个鬼脸:“阿兄又被阿耶骂了?”
“躲在这作甚?”刘罗辰瞪她眼。
刘乌兰把玩著腰间系带,微微著唇:“可是大兄刘显又和阿耶爭吵?”
刘罗辰板著脸:“部族事务,休要多问!”
刘乌兰气呼呼地哼了声,“不理你了!我去找涉!”
她髮辫一甩刚要跑开,刘罗辰厉声叱道:“从今日起,不许你再单独去见世孙!”
刘乌兰愣住,回头睁大眼眸:“为何?”
刘罗辰对妹妹从未像今日这般严厉过:“没有为何!
若你再私自去见世孙,我就打断你的腿,处死你身边奴婢卫土!”
刘乌兰嘴唇微张,眼眸里迅速蓄满水雾,阿兄从未对她如此凶过。
她鹿皮靴一脚,呜咽一声跑开了。
刘罗辰嘆口气,刘氏独孤部和世孙、拓拔部之间,究竟该以怎样的关係相处下去,现在还不得而知。
在此之前,妹妹不宜和世孙过於亲密。
虽说他也支持世孙继承代王大位,可毕竟代国分崩多年,诸部能否归附犹未可知。
总得留下些转圜余地才是。。。。
平城西北地势较高,一片冠以“云中宫”之名的官署建筑群修建於此。
自拓跋母子从长安回到平城,刘库仁便在此地营造宫室,以供其母子居住。
一座略显僻静的小殿,四周空旷,只有南部大人长孙嵩带来的十余亲卫在附近警戒。
殿內,听完长孙肥讲述这一年来的遭遇,拓跋、其母贺兰氏俱是沉默。
长孙嵩皱眉思索许久,嘆道:“事已至此,多虑无益,且看看刘显会如何。
一个拓跋窟咄,还不足以动摇世孙地位!”
贺兰氏忍不住理怨道:“当初我就说过,此事太过冒险,须得再三谨慎,长孙大人非得坚持。。:。:”
拓跋掛出声打断:“阿母无须赘言!此事经由孩儿首肯,一切罪责由孩儿承担,与长孙大人无关!”
长孙嵩当即下拜:“世孙维护之情,臣感激不尽!此事的確是臣思虑不周,
没有意识到其中变数太多。
招致今日之祸,臣难辞其咎!”
长孙肥也叩首道:“是臣办事不利,有负世孙重望!若刘显以此事刁难世孙,臣愿一死谢罪!”
不等拓跋说话,长孙嵩转头对他呵斥道:“如今,代北诸部人心离异,世孙身边忠臣所剩无多。
你乃是先王留下的旧臣,肩负保护世孙重任,岂能轻易言死?”
长孙肥满脸惭愧,低著头唉声嘆气。
拓跋起身走到殿中,亲手將二人扶起身:“两位大人俱是代国忠良,
之臂膀!
事到如今,我三人当同心协力,共同渡过此次难关!”
十四岁的拓跋神情坚毅,颇有种君臣赴难的慷慨豪气。
贺兰氏幽幽苦笑,以她对刘显的了解,一定会用此次事件大做文章。
要想轻易过关,只怕不容易。
“对了,当年我在长安时,还不曾听过梁广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