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究竟是何来头?为何要故意插手代国事务?”拓跋问道。
长孙肥苦笑:“梁广发跡只在这三四年时间,故而世孙此前不知其名。
世孙请安坐,且容臣慢慢道来。:::
》
拓跋回到母亲身边坐好,听长孙肥详细介绍梁广其人。
足足说了小半时辰,长孙肥只觉口乾舌燥,赶紧喝口酪浆缓一缓。
“不想氏人中再出雄杰人物!”拓跋慨嘆一声。
听长孙肥讲述梁广在淮南渺水之战、关中扫灭慕容氏叛乱之战,两场大战中的神勇表现,拓跋也不由热血沸腾。
这位拓拔鲜卑族少年,对一位远在异乡、素未蒙面之人生出浓浓好奇。
此人虽给他带来大麻烦,却不影响他对此人心仪神交。
长孙肥正色道:“梁广虽出身氏酋梁氏,可他並无氏人血统,反倒有一半关东鲜卑血脉。
从相貌看,此人偏向於关东汉人和慕容鲜卑!
此人行事常常出人意料,时而粗鲁野蛮,时而恭谦温和,心思极深令人难以揣测!
臣以为,了解其人,绝不能单凭氏酋印象一概而论!”
顿了顿,长孙肥总结道:“总之,此人是一头精明狡诈、凶狠霸道的恶虎!”
拓跋呆了呆,长孙肥如此慎重地评价一个人,他还是头次见到。
贺兰氏风韵犹存的面容满含怒,这梁广不光插手代国事务,还屠了贺兰部两千骑,当真可恶!
长孙嵩狐疑道:“梁广与我们无冤无仇,为何要故意坏事?按理说,他和刘显也素不相识啊?”
长孙肥苦笑:“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如果是并州刺史王腾插手代国事务,倒还可以理解。
毕竟太原与代北诸部乃是近邻,暗中使绊子搅乱局势,找机会从中渔利完全说得通。
可梁广一个平阳太守,与代北既无领地纠纷,也无旧日仇怨,莫名其妙横插一脚,坏了世孙大事,实在叫人想不通。。。。。
一个人影跌跌撞撞衝进小殿。
他头戴尖顶风帽,遮住面庞,身材有些乾瘦。
殿內几人却是一眼认出他,也只有他能直入云中宫。
“丘穆陵崇!?你来做何?”长孙嵩猛吃一惊。
此人乃是刘显幕僚梁六誉身边亲隨,也是拓跋氏旧臣之一。
丘穆陵氏世代为拓跋氏附庸,丘穆陵崇还有个汉名,叫做穆崇。
“世孙!”
穆崇跪倒,满脸急切:“刘显遣人大肆宣扬,指责世孙刺杀族亲,还邀请诸部大人下个月会集平城,商討代国復建之事!”
此话一出,拓跋、长孙嵩、贺兰氏脸色大变。
长孙肥忙道:“可是梁六誉派你来传信?”
穆崇忙点头:“正是!”
长孙肥拳掌相砸,暗道一声糟糕。
梁六誉虽是刘显幕僚,心却是向著世孙。
既是梁六誉得来的情报,想来不假。
贺兰氏急得垂泪:“刘显一定会以残害族亲为由,提议废涉掛嗣王身份!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