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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五章 这就跪了(第1页)

翻江寨的水匪已经包围靠拢过来了,陈宣结束和梁仁的短暂交流,看向对面帆船上的先天首领,基本的客套开场白都省了,甚至都懒得抬手,淡笑道:“我等途径此地,诸位面目狰狞,不像是友好的样子,不知所为何来?”

。。。

雨过三日,山雾未散。

昭明馆的屋檐滴水如珠,一串串敲在青石阶上,像是谁在数着更漏。陈砚的灵柩停于正殿,覆以素帛,四角压着四方取自名河之畔的忆莲石。执灯使们轮值守夜,烛火不熄,香烟缭绕如云。孙儿跪在灵前,手中捧着那支残笛,指尖轻轻抚过裂痕,仿佛还能听见当年第九音破空而出的颤鸣。

“爷爷走得很安。”他对身旁的母亲说,“他说完那句话后,呼吸就慢了,像睡着了一样。”

母亲点头,眼中含泪却不落。她将一盏小灯放在灵前,灯芯微晃,映出墙上《重光纪》手稿的影子。那是陈砚一生心血所系,如今已由孙儿接掌校订之责。灯影摇曳间,仿佛有无数名字在低语,从古至今,从未断绝。

第四日黎明,钟声再起。

九十九响之后,天地俱静。继而,自皇陵脚下,一点灯火亮起,接着是第二点、第三点……刹那之间,万家灯火齐明,如星河倒悬,与天上名河交相辉映。百姓手持灯笼,沿碑林缓步而行,口中轻诵《童蒙忆录》中的句子:“凡我华夏子孙,不可不知三人……”声音汇成洪流,在晨风中传向远方。

柳念安站在高台之上,白发如雪,身形清瘦,却依旧挺直如松。她望着这浩荡光海,久久不语。身旁侍女低声问:“夫人可要回岭南休养?”

她摇头:“我不走。他没走完的路,我得替他多看几里。”

话音刚落,忽见天边一道紫气横贯东岭,其形如虹,却又非光非霞,倒似某种古老符印在虚空浮现。紧接着,名河水面微微泛起涟漪,竟有一朵忆莲逆流而上,花瓣纯白无瑕,中心一点金芒闪烁,缓缓漂至碑林岸边,停驻不动。

净尘拄杖而来,双目微闭,片刻后轻叹:“这是‘心印莲’,唯有执守记忆至死不渝者,魂魄方能化此物归返人间。”

众人默然肃立。孙儿上前一步,双手捧起那朵忆莲,小心翼翼置于陈砚灵前。莲瓣轻颤,金芒渐盛,竟在空中凝成一行虚字:

>**“记得,便是活着。”**

字迹消散时,风忽然止息,万籁俱寂。下一瞬,碑林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叩击声,如同玉指轻敲石碑。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林昭之碑前,那朵曾落在陈砚掌心的忆莲,竟再度盛开,花瓣层层舒展,散发出淡淡幽香。

“她也回来了。”净尘喃喃道。

自此,每年铭名节,那朵忆莲必准时绽放;而陈砚墓前,总有陌生孩童留下新折的笛枝,或是一盏小小纸灯,写着歪歪扭扭的名字??有的是他认识的,有的从未听闻,但都带着一种虔诚的敬意。

岁月流转,又十年。

昭明馆已扩为七院九阁,藏书百万卷,不仅收录史实口述,更有民间歌谣、地方戏文、市井笔记,凡能承载记忆者,皆纳其中。孙儿继任执灯使统领后,推行“百村采录计划”,派遣青年弟子深入边陲村落,记录那些即将失传的故事。他曾对众弟子言:“真正的历史不在朝堂诏令,而在老妇纺车旁的一句闲谈,在牧童放牛时哼唱的小调。”

这一日,他亲率十人小队前往西南深山,探访一处与世隔绝的苗寨。寨中长老年逾百岁,耳聋目昏,却仍能背诵整部《祭骨歌》,讲述百年前一场大旱中,族中女子如何以身祭雨,换取一方甘霖。弟子们笔录之际,忽听寨后竹林传来异响。

拨开浓密枝叶,竟见一座废弃祠堂,门楣腐朽,匾额落地,上面依稀可见三个刻字:**忘川祠**。

众人悚然。此处偏僻至此,怎会有忘川司遗迹?

孙儿命人清扫入内,发现堂中供桌早已坍塌,唯余半尊残像,面目模糊,仅能看出是一位女子盘膝而坐,手中托书。墙角堆满焦卷残页,似曾遭火焚。他俯身拾起一片,拂去尘灰,赫然认出几个字:

>“……若天下皆忘,则吾辈当记之……纵诛九族,不负初心……”

字迹娟秀而坚定,竟是女子手书。

“这是……暗烛录的源头?”随行女弟子惊呼。

孙儿沉吟良久,忽然想起祖父亲笔增补的《暗烛录》序言中一句:“彼时禁令森严,有女史官数十人,分藏南北,以族谱、婚帖、药方为载体,暗记被删之名,代代相传。”

难道这座荒祠,便是其中之一脉?

当夜,他在祠外设坛焚香,依昭明馆礼制举行招忆仪式。点燃三十六盏魂灯,奏《忆昭辞》残章,又请寨中长者吟唱《祭骨歌》以为引。月升中天时,忽见残像之上浮现出一道朦胧身影,衣袂飘动,眉目温婉,手中书册缓缓翻开,一页页飞出无数名字,如蝶舞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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