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渐渐与那三位师兄师姐熟悉起来,连那位陪读的小女孩“渊灵”也与他亲近。
草堂中的那些精怪,时常会与他分享一些山间新鲜的果子。
甚至那些小狐狸,还喜欢拉著他去那口散发阴阳二气的泉水里嬉戏。
但每次都被玄螭板著脸赶走。
不得不说,这些行为其实都违背了礼法。
身为士大夫的后人,理应言行规矩。
出行应当乘坐车马,合乎贵族礼仪。
怎可与山野狐群为伴?
可孔丘在与它们一同玩耍时,心中只觉欢喜。
他也因此更加困惑。
如此快乐的事,为何在周礼中却被视作失礼之举?
他又为何感到喜悦?难道他自己也是无礼之人?
当然,最令孔丘不解的,是那位许先生。
孔丘发现,许先生每日讲授的內容都不一样。
而每一日所讲,都是他从未听闻过的知识。
从天文地理、奇闻异事,到阴阳术数、上古秘闻,再到王朝更替。
几乎无所不谈。
甚至有些王朝的名字,孔丘从未听说过。
他曾听许凌渊讲述一个名为“物理”的学派,专门研究万物运行之理。
也曾听他说起一门叫“化学”的学问,似乎与炼丹方士一脉相承。
“可惜,在三界之中……这些东西未必能行得通。”
许凌渊讲完之后,曾发出一声嘆息。
但孔丘却不明白许凌渊为何嘆息——在他看来,这些理论严谨而完美,毫无破绽。
而孔丘自己,也正如许凌渊所说一般。
每堂课结束后,他都会走进书阁看书。
一坐便是从早到晚。
直到有小狐狸吱吱乱叫,或太曦来唤,才会离开。
待他成年加冠后,更是直接搬离家中。
在荒山附近定居,为此还与父亲叔梁紇发生爭执。
最终由母亲伯夏出面,才答应了他的请求。
就这样,年復一年地过去。
转眼之间,已过了整整十二年。
这一年,孔丘二十岁。
他已然成长为一名青年。
容貌虽不出眾,却自有一股气质流露。
正是腹有诗书气自华。
这一天,他依旧来到荒山。
认真听完课程,隨后走到许凌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