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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打破僵局（第2页）

这次突然放弃我们迄今为止一直在进行着的作战计划，势必会引起严重的耽搁。艾森豪威尔将军说，10月30日是最早的发动日期。我自己认为，这意思很可能是指11月中旬。停止军运的命令已于昨日发出，以便在必要时重作安排。我担心，以11月代替10月，将造成一系列新的危险，这比我们无论如何必须要遇到的那些危险大得多。

最后我要说，不管有多么大的困难，我们认为重要的是，应在占领卡萨布兰卡及奥兰的同时占领阿尔及尔。阿尔及尔是最友好，也是最有希望的地点，那里的政治上的反应对整个北非将是最有决定性的。为了对卡萨布兰卡登陆的可能性有所怀疑而放弃阿尔及尔，我们认为这是一个很严重的决定。假如这使德军不但在突尼斯而且在阿尔及利亚先发制人，那么，在整个地中海地区力量的对比势必是可悲的。

……我们深信，最正确的办法是坚决遵守双方同意的在8月14日交给艾森豪威尔将军的指令中所明确规定的总方针。[112]

为了最直接地表述英方的观点，丘吉尔甚至打算再次前往华盛顿，但在属下的说服下，打消了此念头，“首相看上去情绪低落，疲惫和沮丧”。[113]

罗斯福在9月3日给丘吉尔的回电指出：

你同意最初的登陆行动全部由美国地面部队担任，并表示愿意合作，我极为感激。不错，英国以海空军支援的方式参加登陆，守军早在登陆之初便会获得消息。可是，我认为这种方式与英军从一开始便在海滩参加登陆所产生的影响不很一样。

……鉴于你希望在攻克卡萨布兰卡和奥兰的同时占领阿尔及尔的迫切愿望，我们特提出下列办法：

（1）在卡萨布兰卡、奥兰和阿尔及尔同时登陆，其突击部队及其后续部队大致情况如下：

（a）卡萨布兰卡（美军）：参加突击的3。4万人，随即在一个港口登陆的后续部队2万人。

（b）奥兰（美军）：参加突击的2。5万人，随即在一个港口登陆的后续部队2万人。

（c）阿尔及尔（美军和英军）：在海滩登陆的美军1万人，1小时内英军接着登陆，目的在于保证登陆的安全，其后续部队由总司令决定。后续部队乘非作战船只在一个港口登陆。

（2）部队。为了以上登陆行动，美方可供给：

（a）从美国本土提供登陆卡萨布兰卡的军队。

（b）从联合王国提供登陆奥兰的军队，并为登陆阿尔及尔的部队提供1万人……

（3）航运。美国可提供下列船只，从10月20日开始由美国港口开出：

（a）可装运3。4万人的战斗运输舰只。

（b）在战斗运输舰只以外，还有装运5。2万人的运输船只，连同足够供应这批人员需要的物资在内。除了这批运输船只以外，已在联合王国的，还将有可能装运1。5万人的船只和9艘货船的美国运输船只可以调用。根据战前协议，这9艘货船是原定用于承担从英国运输美军去参加作战的任务的。粗算一下，美国可以提供的运输船只，估计足够运输第一、第二、第三批登陆卡萨布兰卡的军队。

（4）海军。美国在这次登陆战中所能供应的护航和支援的海军力量，不能超过在大西洋的现有力量，以及现在正在进行的准备调去执行任务的所有舰只。

以上为美国可能投入这次登陆作战的地面部队、海军部队和运输船只的全部力量。假如这次登陆按照既定方针执行，即同时在卡萨布兰卡、奥兰和阿尔及尔登陆，则其余所需要的人力物力必须取自英国。我们认为，你们大概需要提供下列力量：

（a）除了现在已在联合王国指定用于“火炬”作战计划的美国运输船只以外，联合王国还需要为在奥兰和阿尔及尔登陆的部队提供一切运输舰只（包括战斗运输舰只）；

（b）阿尔及尔突击部队和后续部队所需要的后备部队；

（c）除了上述美国海军部队以外的登陆战所需要的全部海军部队。

……

……我重申我在8月30日电报中所表示的意见，即应指示总司令在最早可能的日期执行作战，并由他决定这个日期。我深信，此时绝对必须及早作出决定。我认为，我这里扼要谈到的这个作战计划，是力求符合你的意图制定的。我认为这是一个实际可行的解决办法，它既保留了在阿尔及尔的作战行动，其力量又很充足，在各处都有获胜的希望。

我们最近从北非所得的最有利的情报如下：

在这3个战场上都由美国军官指挥的一次美国远征，所遇到非洲法军的抵抗将是微不足道的。另一方面，英国军官在任何战场上指挥的战斗或英军与戴高乐派合作进行的袭击将会遇到坚决的抵抗……

因为有这样的情报，我认为有必要使美国高级官员担负一些同非洲法国的军事和民政当局接触的任务。

你和我在很早以前曾作出决定，由我们应付北非的法军，由你们应付西班牙的局势。[114]

然而，英国三军参谋长认为英国的船只和登陆艇数量难以达到罗斯福要求的水平，应减少卡萨布兰卡登陆部队的数量，从而节省出所需的运输船只和登陆艇，加上取消波尼和菲利普维尔登陆行动而多出来的部分，以此使阿尔及尔的登陆行动成为可能。阿兰布鲁克提到：“我们得出结论，在卡萨布兰卡的登陆必须削减1万至1。2万人，以使阿尔及尔的登陆成为可能。首相和大臣们都表示同意。”[115]

为解决这一难题，9月3日丘吉尔当即向罗斯福提出该建议，并称“这样的变动会使3处登陆的力量获得平衡，并使所有重要地点的兵力都具有必不可少的强大声势。没有这种变动，阿尔及尔的登陆就没有希望，因为战斗运输舰只和登陆舰艇都很缺乏”[116]。

为使罗斯福更易于接受他的建议，丘吉尔给霍普金斯写了一封信，打算通过霍普金斯影响总统的决定。[117]但信还未发出，9月4日罗斯福在参谋长联席会议的建议下致电丘吉尔：

我愿意减少在卡萨布兰卡登陆的军队，减少的数字是按照能载运一团战斗队伍的战斗运输舰只计算的。大约为5000人。由于原来准备用于奥兰的突击部队也已减少了这么多的人数，因此，腾出的全部英美战斗运输舰只可以运送1万人左右，供阿尔及尔登陆之用……[118]

尽管这没有达到英方所预期的数字，但英方决定自己解决还需载运5000人的登陆艇的难题。[119]9月5日，罗斯福电告丘吉尔转述了海军上将金有关用于北非行动的美国海军最大的力量组成是：1艘现代战列舰和2艘旧式战列舰，1艘航空母舰和2艘小型的改装航空母舰，共能够搭载78架战斗机和30架俯冲轰炸机，2艘具有8英寸口径大炮的巡洋舰，3艘具有6英寸口径大炮的巡洋舰，40艘驱逐舰，6艘快速扫雷舰，共计57艘作战舰只。[120]英国参谋长委员会认为，美国提供上述海军力量基本够用了。[121]

于是，当天丘吉尔致电罗斯福：“我们同意你所建议的军事计划……现在联合提供的海军力量完全可以使我们全速进行这些战役。”[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