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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打破僵局（第1页）

第六节打破僵局

一、英美首脑的介入

此时，丘吉尔和罗斯福的介入成为化解僵局的唯一途径。8月24日丘吉尔从莫斯科经埃及返回伦敦后，立即加入到解决北非作战方案的行动当中。

在26日给总统的信中，丘吉尔呼吁首先确定作战行动的日期，应指示艾森豪威尔于10月14日执行“火炬”行动计划，并指出“这次作战行动的基础主要在于政治方面……行动迟缓将使危险和困难倍增，那样一来，无论增加多少作战部队，也无济于事……发动战役的日期如果比我所指出的更为迟缓，那就会大大增加泄露秘密和使敌人先行下手的危险”；他还建议罗斯福：为了减轻司令官们的责任，他俩一同：

确定政治上的论据，并由我们自己承担冒险的责任。我认为，作出下列的假定是合理的：（1）由于有了“火炬”作战计划，西班牙不会对英美作战；（2）德军至少还需要2个月的时间才能强行通过西班牙，或从西班牙获得供应；（3）北非法军的抵抗，多半是象征性的，可用突然的和大规模的攻击去制服他们，此后，北非法军也许可以在自己的指挥官统率下积极地支援我们；（4）维希政府不会对美英宣战；（5）希特勒将对维希施加极大的压力，但在10月份，他没有军队可以用来进驻法国的未被占领区，同时我们又已把他牵制在加来海峡，等等。所有这些论据有可能证明是错误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必须等着打一场恶仗了。

最后，丘吉尔强调：“我们现在必须拿出坚定的决心和超人的能力来执行这项作战计划。”[106]

第二天，在同三军参谋长会谈后，丘吉尔就行动的具体问题再次致电罗斯福，表示美方的限制性作战方案使英方“非常为难”。丘吉尔指出：

假如我们不在开战的第一天就拿下阿尔及尔和奥兰，那么这次作战的重要意义就要完全丧失……

我们在阿尔及利亚站稳了脚跟，并使奥兰的交通线畅通之后，即使德军到了突尼斯，我们也能同他们争夺一番。但是如果不从奥兰东进，那就等于把突尼斯和阿尔及利亚都送给敌人。把作战行动限于奥兰和卡萨布兰卡两地，肯定不会使人对于我们的军事力量以及同时广泛展开的攻势获得印象，而我们正想依靠这种印象来对北非法军施加良好的影响。我们都深信，阿尔及尔是整个军事行动的关键……占领阿尔及利亚并向突尼斯和比塞大挺进是进攻意大利必不可少的步骤，而进攻意大利又是促使法军合作的最好机会，也是我们未来战役的主要目标之一。

我们已一致同意占领奥兰，当然我们也想拿下卡萨布兰卡，但是如果要在阿尔及尔和卡萨布兰卡之间加以选择，阿尔及尔无疑地不可比拟地是更有希望、更有效果的目标。

……如果在奥兰和阿尔及尔的军事行动获得良好的反应和结果，那么，在卡萨布兰卡附近海面出现的一支军队也许就容易进入该城，因此，一次佯攻行动当然是正确的。不过，卡萨布兰卡是极其困难的攻击点，也是距离地中海内主要目标最远的一处地方。卡萨布兰卡也许很容易地成为我们唯一遭受失败的地点……假若你们因此而愿意以大规模兵力，冒一切危险进攻卡萨布兰卡，美军就必须像现在盟军总司令所计划的那样继续直指奥兰。

如果照备忘录所建议的那样，对这次作战计划作全盘改变，当然必须更改发动进攻的日期，从而可能使全部机会遭受致命的打击。希特勒在10月份是没有力量向西班牙或法国未占领地区进军的。到了11月，他压迫维希和马德里政府的力量就会一周一周地迅速增大了。

……由于这种种理由，我急切地请求你重新考虑这份备忘录，并准许美国盟军总司令完成他所制定的计划；……[107]

可以看到，丘吉尔没有提到在波尼和菲利普维尔的登陆，这是因为英方认为登陆点越多，单个失败的风险越大；另外就是阿兰布鲁克建议，如果要保留阿尔及尔作为登陆点，就需要对美方作出让步，取消阿尔及尔以东的登陆行动。8月29日，丘吉尔与三军参谋长和艾森豪威尔讨论后决定，放弃在波尼和菲利普维尔的登陆行动，研究将登陆行动集中在卡萨布兰卡—奥兰—阿尔及尔以取代奥兰—阿尔及尔—波尼的可行性。[108]这样做，无疑是为了缩小英美双方立场的差距。

8月31日，罗斯福给丘吉尔发来回电：

我已仔细考虑了你的关于“火炬”作战计划的电报。我热切希望尽早发动攻击。时间是一个要素，我们正极力加速进行准备工作。

我深深感到，初攻必须完全由美国地面部队担任，而由英方的海军、运输队和空军支援。我们在执行这次登陆战时应该假定，法军抗拒美军将不如抗拒英军那样激烈……我们登陆以后，如有可能，我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来取得法军的不抵抗的保证，以巩固我们双方的阵地。我实在希望我能做到这一点。

然后你们的部队就可以东进。我充分认识到，你们的登陆必须赶在敌军到达以前。我们相信，德国空军和伞兵部队至少不可能在我军最初袭击以后两星期内大量开到阿尔及尔或突尼斯……讲到登陆地点，我认为我们必须在非洲西北海岸建立稳固和永久的基地，因为我们共同的实力有限，全靠直布罗陀一条交通线是很危险的。

我因此建议：（1）美军同时在卡萨布兰卡附近和在奥兰附近登陆；（2）他们应在山冈之后建立相互平行的公路和铁路，总长约300多英里……真正的问题似乎在于没有足够的掩护，以及运输的战斗物资不足以供应两次以上登陆战的需要。我认为，最好要有3次登陆；在我们登陆后一星期，再由你们在东面进行第三次登陆……

现已拨给艾森豪威尔供他两次登陆之用的一切船只，当然必须不用于其他方面。因此东面登陆所需的船只，必须利用现在未被“火炬”作战计划征用的船只……

我要强调一点，不论情况如何，我们的登陆行动中必须有一次是在大西洋上进行。

向总司令下达的作战指令中应该规定，攻击应在尽早的实际可行的日期开始。这个日期应该与能使这一登陆行动很有可能获得胜利所必需的准备工作相一致，因此这个日期应当由总司令决定；但决不可迟于10月30日。我仍然希望在10月14日发动。[109]

对于会造成维希法国军队与英军战斗而对美军归顺的局面，丘吉尔和三军参谋长尽管不同意这种判断，但愿意接受英军在背后尽力给予物质上的支持，但对于推迟一周实施阿尔及尔登陆行动，他们却表示反对。

丘吉尔指出：“很大数量的军队、大部分的运输任务、至少相同数量的空军以及23的海军部队，必须由英方承担……只要取得胜利，其他都算不了什么。但是对于缺乏必需的军队，或者不合理地限制军队的调用，就是不能迁就。”[110]阿兰布鲁克在日记中提道：“我们决定，美国人必须在卡萨布兰卡、奥兰和阿尔及尔3个地点行动，英国人则紧随其后。”[111]

9月1日，丘吉尔致电罗斯福指出：

如果你希望由美国人承担这次登陆的全部政治和军事方面的重担，我们是不能提出什么争议的……

然而我希望你已考虑过下列各点：

（1）由于英国小型舰艇和飞机事先已在直布罗陀集合了一个时期，英军参加登陆的情况会不会泄露出去？

（2）英军在登陆时无论用哪种旗帜，英军参加的情况会不会泄露出去？

（3）开始战斗时，是否需要我国飞机对法国飞机、我国舰只对法国炮台作战？

（4）假如在黑夜抵达滩头和登陆（这又是突然袭击所不可少的），那么，怎样才能分辨美军和英军呢？在夜间，猫都是灰色的。

（5）我认为登陆的可能性是四比一，但是假如浪涛使我们无法在大西洋海滩登陆，那么怎么办？

而且，倘若事与愿违，登陆受到顽强的抵抗，甚至上不了岸，我们在相当的时间内将不能前来接应你们，因为我们的突击船只已被美军征用一空，我们的增援部队乘用的船只只能驶入已被占领的港口。因此，如果失去这样一种政治性的不流血的胜利——我同意你的看法，也认为获得这样的胜利是大有可能的——接着将遭受到关系极为重大的军事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