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越来越激动。
“请您向他解释一下,‘斜’是什么意思?”他大声向瓦拉斯说。
“斜,”瓦拉斯含糊地重复这个字眼……“这可以有几种意思。”
“我也这样想。”草药商赞同地说。
“总之,”安东再也忍耐不住,喊叫起来,“一条线对另一条是斜的,这肯定有某种意义!”
瓦拉斯努力作出确切的回答:
“这意味着,”他说,“两条直线形成一个角度,一个可以从0到90度不同的角度。”
草药商兴高采烈起来。
“这正是我说过的,”他最后作结论似地说。“要是形成一个角度,那就不是笔直的。”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笨蛋。”安东说。
“可是我呢,我知道一个更有意思的谜语……我可以……”
醉鬼从坐着的桌旁站了起来,打算加入这场对话。但是他站不稳,因此就在瓦拉斯旁边坐下来。为了免得口齿不清,他慢慢地说:
“说说看,是什么动物在早晨杀父……”
“再加上这糊涂虫,那可就到顶了啦!”安东大声说。“我打赌,你连什么是斜线也不知道。”
“我看你那样子就有点斜门口,”醉鬼温和地说。“这个谜语,是我提出来的。我有一个谜语是特地为我的老朋友准备的……”
两个有争论的人向柜台走去,希望各自找到新的支持者。瓦拉斯转身背向醉鬼,可是他继续说下去,声音显得兴高采烈而又专心一致。
“是什么动物早上杀父,中午**母,晚上瞎掉眼睛的?”
在柜台旁,这场争论把所有的顾客都卷进去了。五个人一起说话,因此瓦拉斯只能听到只言片语。
“怎么样?”醉鬼死缠不放,“你猜不着吗?其实并不难猜:早上杀父,中午瞎眼……不对……是早上瞎眼,中午**母,晚上杀父。怎么样?是什么动物?”
恰巧这时候老板到来,把空杯子拿走。
“今晚我还要住原来的房间。”瓦拉斯对他说。
“然后是他付账请客。”醉鬼加上一句。
但是,这个建议没有人理睬。
“怎么样?你耳朵聋了吗?”醉鬼说,“喂,朋友!是中午耳聋,晚上瞎眼吗?”
“别老缠他了。”老板说。
“而且是早上跛脚。”醉鬼突然神色庄重地把话说完。
“我告诉你,别缠着他。”
“行呀,我没做坏事,不过是叫人猜谜语罢了。”
老板用揩布在桌上抹一把。
“你老拿你这些谜语来烦死人。”
瓦拉斯走了出来。不是有什么明确的事情要做,而是这个说谜语的醉鬼使他不得不离开那小咖啡馆。
虽然是黑夜寒冷,而且疲惫不堪,他宁可出来走走。他想把一天来从各处收集到的材料组织起来。经过小楼房的花园铁栅前的时候,他抬眼望望那空无人住的房子。在街的另一面,巴克斯太太的窗子仍有亮光。
“喂!你不等候我吗?喂!朋友!”
醉鬼跟踪而来。
“喂,前面这个人!喂!”
瓦拉斯加快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