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晴虽然比大多数同龄人要成熟稳重,但毕竟也才是个大三学生,平时哪里见过这么多大老板,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紧张,幸好身上这件昂贵的衣服极大增强了信心,要是还是之前那身牛仔裤平底鞋,肯定会更加紧张。
吴朝阳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冷晴心神安定,清冷绝美的面容中带着春风般的和煦,配上一袭蓝宝石长裙,光彩照人,看得众人眼睛发直。
“很高兴认识大家。”冷晴柔和的声音中带着不卑不亢的自信。
“哎哟!”钱莱突然起身。。。。。。
日出前的山谷静得能听见雪粒融化的声音。阿禾睁开眼,发现那支银白色的口琴已不在门楣之上,而是静静躺在她枕边,表面温润如被体温焐热过一般。她没有惊讶,只是缓缓坐起,将口琴捧在掌心。昨夜的笛声与和声并未留下痕迹,可空气中仍残留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余韵??像是大地深处传来的一次呼吸,缓慢而深远。
她走出木屋时,天光尚薄,桃树下的积雪正悄然退去,露出底下湿润的泥土。那朵孤零零绽放的花已完全盛开,花瓣粉白中透着极淡的金晕,在晨光里微微颤动。阿禾蹲下身,指尖轻触地面,忽然察觉泥土的纹理竟也暗含节奏:一圈圈细密的波纹从树根向外扩散,如同音波留下的印记。
“这不是自然。”她低声说,“这是回应。”
就在此刻,远在喜马拉雅山脉南麓的小满正攀行于冰川裂隙之间。寒风如刀,切割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但他几乎感觉不到痛楚。自离开共感学校以来,他已经徒步穿越了三座无人区,靠着体内那股越来越清晰的共鸣感指引方向。他不再依赖地图或卫星定位,而是倾听??听风掠过岩壁的频率,听冰层断裂时传递出的低频震颤,甚至听自己心跳与远处雪崩之间的微妙同步。
三天前,他在一处冰洞中找到了第一块“源音碑”的残片。那是一块半透明的黑色石板,表面布满蜂窝状小孔,形状酷似耳蜗内部结构。当他将耳朵贴近时,竟听到了一段极其微弱的童谣,旋律陌生却又熟悉得令人心悸。更诡异的是,这首曲子会随聆听者的情绪变化而改变调性??悲伤时转为哀歌,平静时化作摇篮曲,而当他心中升起坚定信念的刹那,整段旋律突然跃升八度,爆发出一种近乎金属质感的强音,震得整个冰洞嗡鸣不止。
那一夜,他梦见自己站在一座巨大的地下殿堂中央。四壁皆由水晶构成,每一块都映照出不同的时代:远古的篝火、中世纪的教堂钟楼、工业时代的蒸汽工厂、现代城市的霓虹街道……所有场景中,都有人在唱歌、吹奏、敲击、低语。他们的声音彼此交错,最终汇聚成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流向地心深处。
一个声音在他梦中响起:“你不是来寻找起源的,你是来完成回响的。”
醒来后,他的背包里多了一张手绘地图,墨迹未干,线条仿佛仍在缓慢移动。图上标注的终点,正是此刻阿禾所处的听风谷。
与此同时,格陵兰冰盖之下的“守夜人”总部警报骤响。主控室内,戴金属面具的女人猛然站起,盯着全息投影中不断跳动的数据流。全球三百二十七个异象节点的能量读数正在以指数级攀升,尤其是听风谷、喜马拉雅冰川、南极“方舟”遗址这三点,已形成稳定的三角共振场。
“他们触发了‘心弦协议’的反向路径。”一名技术人员声音发抖,“不是我们在唤醒他们,是他们在激活我们。”
面具女人沉默片刻,终于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苍老却轮廓分明的脸。她的眼角有道旧疤,形如音符休止符。她走到一面墙前,按下隐藏按钮,整面墙缓缓滑开,露出一排整齐的玻璃舱室。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一支古老的乐器:骨笛、铜铃、陶埙、木鱼……而在最中央的舱中,静静躺着一支断裂的口琴,边缘泛着青铜光泽。
“陈默。”她轻声唤出这个名字,仿佛怕惊扰沉睡之人,“你说过,当最后一个孩子忘记哭泣,第一声笑将成为世界的序章。可你没告诉我,那笑声必须由千万颗心共同孕育。”
她转身下令:“关闭所有防御屏障,释放初鸣塔能量储备。通知所有觉醒者??无论是否注册,无论是否知情??今晚,我们必须集体聆听一次真正的合奏。”
消息通过量子纠缠信道瞬间传遍全球。在日本京都,那位因铜铃无风自鸣而辞职的老僧重新披上袈裟,走入千年古寺深处;在澳大利亚乌鲁鲁巨石旁,原住民长老点燃了三十年未曾点燃的圣火;印度恒河边,数百名苦行僧盘坐于逆流形成的螺旋波纹中央,开始吟唱一首从未记载过的梵歌;伦敦大本钟下,一群街头音乐家自发聚集,用各种乐器演奏起一段谁也没学过的旋律,却奇迹般和谐统一。
而在撒哈拉沙漠,那支法国考古队仍未撤离。自从口琴尘埃嵌入石墙后,整片祭坛遗址便持续散发幽蓝光芒。他们尝试记录数据,却发现所有电子设备都无法正常工作??唯有录音磁带能捕捉到某些异常声波。当队长冒险播放其中一段时,整支队伍瞬间陷入集体幻觉:他们看见自己出生那一刻的母亲面容,听见第一声啼哭与宇宙背景辐射的频率完美重叠。
“这不是考古。”年轻学者跪在地上,泪流满面,“这是回家。”
日暮时分,听风谷迎来第一位访客。不是小满,而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穿着破旧棉袄,赤脚踩在融化的雪地上。她手里攥着一片枯叶,走到阿禾面前,怯生生地说:“奶奶,我梦见你了。”
阿禾怔住。
小女孩继续说:“你说要教我吹笛子,因为我的声音……特别干净。”
阿禾蹲下身,仔细打量她的眼睛??那瞳孔深处,竟隐约浮现出玉笛内部的螺旋纹路。她颤抖着手接过那片枯叶,翻过来一看,叶脉竟也由微型音符组成,与之前花瓣上的“源音”乐谱风格一致,但更加完整。
“你叫什么名字?”阿禾问。
“我没有名字。”小女孩摇头,“妈妈走的时候说,等我能听懂风说话,就会有了。”
阿禾紧紧抱住她,泪水无声滑落。她知道,这是“第七代聆音者”的觉醒征兆??不再是少数天才的天赋,而是新一代人类共感能力的自然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