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紧张地敲了敲门,“张经理,您找我。”
张文浩抬起头对她笑了笑,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陈雪坐得笔直,目光低垂,不敢直视张文浩。
“你叫陈雪?”
陈雪抬起头,近距离之下,这位张经理比昨天在台上看着还要年轻,她不知道张文浩为什么找她,她只是个刚转正的新员工,难道是要辞退她。
“张经理,我是新来的,跟张薇薇也不熟,她甚至还打过我。”
张文浩眉头微微皱了皱,说道:“放心,昨天在大会上不是说过吗,我们不会开除任。。。。。。
雪落无声,却在阿禾的笛声里有了节奏。那音符并不高亢,也不急促,像是一缕从梦中渗出的呼吸,轻轻拂过冰封的枝头、凝固的小溪、沉睡的岩层。每一片雪花都仿佛被赋予了知觉,在空中划出微不可察的弧线,最终落在地面时,竟与前一粒保持着完全相同的间隔??如同某种古老仪式中的步履,整齐而肃穆。
木屋前的桃树早已覆上厚厚一层白,可就在笛声第三遍回旋之际,一根细枝忽然轻轻颤动,一朵粉白的花苞悄然绽开。不是因为暖意,而是因为听见了召唤。它孤零零地悬在雪中,花瓣舒展得极慢,像是怕惊扰了这夜的静谧,却又无比坚定地宣告着:有些东西,从未真正离去。
阿禾没有停下。她的手指冻得发红,却依旧稳稳按住玉笛的孔眼。这是《回声之地》的变调,比最初那一版多了一段低音区的吟唱,那是她这一年独自练习时加进去的??纪念陈默,也纪念那个曾在风雪夜里为她点亮炉火的男人。她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走”了,但她知道,只要笛声还在,他就从未离开。
而此刻,在万里之外的日内瓦湖畔,小满正站在共感学校的礼堂中央。窗外是深夜的城市灯火,窗内却无一人说话。三十名来自不同国家的孩子围坐成圈,闭着眼睛,手搭着手。他们的额头上贴着共感监测贴片,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显示:脑波同步率已达97。6%。
小满轻声开口:“你们听到了吗?”
孩子们微微点头。
“不是风,不是钟表,也不是远处火车的声音。”他低声说,“是心跳。很多很多的心跳,连在一起,像一条看不见的河。”
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忽然睁开眼,声音稚嫩却清晰:“我梦见了一个穿灰布衫的人,他把手指放在我的耳朵边,说‘别怕,声音本来就是光’。”
礼堂角落,一台老式录音机自动启动,播放出一段模糊的音频??正是当年南极“方舟”记录下的《人间记》初版旋律。但奇怪的是,这段本应只有八分钟三十二秒的曲子,此刻竟持续延长,每多一秒,音色就变得更深邃一分,仿佛有无数未完成的记忆正在其中缓缓苏醒。
与此同时,西伯利亚的冻原上,一位萨满长老突然从冥想中惊醒。他冲出帐篷,仰望星空,发现北斗七星的位置发生了微妙偏移。更诡异的是,七颗星之间浮现出淡淡的银线,连接成一张巨大的网,其频率波动竟与地球自身的舒曼共振完全吻合。
“他们开始了第二次。”老人喃喃道,“这一次,不是唤醒共感,而是编织灵魂。”
而在南美洲安第斯山脉深处的一座废弃矿井里,一支地质勘探队正准备撤离。他们原本是为了研究地下磁场异常而来,却意外发现岩壁内嵌着一块巨大的水晶簇,形状酷似人类耳蜗。当队长无意间哼起童年母亲教过的摇篮曲时,整块水晶骤然发光,内部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文字??全是用不同语言写下的同一句话:
**“你终于来了。”**
没人知道这些字是谁刻下的,也没人能解释为何每个人的母语都能读出这句话。但就在那一刻,所有队员同时感到胸口一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苏醒。有人流泪,有人跪地,有人说自己听见了已故亲人的呼唤。
这一切,都被隐藏在全球共感网络边缘的“暗频监测站”捕捉到。这个组织不属于任何国家,也不隶属于联合国,它的存在甚至连大多数觉醒者都不知道。总部位于格陵兰冰盖之下三百米,代号“守夜人”。
主控室内,一名戴着金属面具的女人盯着不断攀升的数据流,终于按下红色按钮。
“启动‘心弦协议’。”她下令,“通知所有节点:第七次周期并未结束,它只是……换了一种形式继续。”
话音刚落,全球各地共有三百二十七个地点几乎同时发生异象:日本京都一座千年古寺的铜铃无风自鸣;澳大利亚乌鲁鲁巨石表面浮现出血红色的音符图案;印度恒河某段河水突然逆流三分钟,形成完美的螺旋形波纹;伦敦大本钟的钟摆停在十二点整,整整二十四小时未动,期间没有任何机械故障报告。
而最令人震惊的,发生在非洲撒哈拉沙漠腹地。一支法国考古队在挖掘一处疑似史前祭坛遗址时,于地下十米处发现了一面石墙。墙上没有任何文字或图画,只有一排整齐的凹槽,形状恰好与口琴吻合。
就在他们犹豫要不要放入现代乐器测试时,一阵风吹过沙丘,卷起漫天黄尘。尘埃在空中凝聚,竟组成了一支完整的口琴轮廓,随后缓缓降下,精准嵌入凹槽之中。
刹那间,大地震动,一道幽蓝光芒从地底升起,直冲云霄。光芒中浮现出一幅全息影像:一群身穿兽皮、手持骨笛的原始人类围坐在篝火旁,正集体演奏一首无法归类的旋律。镜头拉远,可以看到他们的头顶星空璀璨,其中某些星座排列方式,竟与今日的北斗、猎户等完全一致。
“这不是一万年前。”一名年轻学者颤抖着说,“这是十万年前……甚至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