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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互殴扯出勾锁秘(第1页)

牢房区的霉味比衙堂重十倍,刚转过拐角,就听见“哐当”一声闷响,夹杂着女人的哭喊和男人的怒骂。“狗娘养的沈墨!你敢耍老子!”“蠢货!盐引都没到手,闹什么闹!”我攥紧绣春刀的刀柄,快步冲过去——只见李老栓正骑在沈墨身上,拳头像雨点似的砸下去,沈墨的缎面褂子被撕得稀烂,嘴角淌着血,还在伸腿踹李老栓的腰。老板娘趴在牢门的铁栏杆上,哭得撕心裂肺,粗布帕子都咬出了牙印:“沈公子!你不能反悔啊!我们都帮你杀了人,五十两银子一分都不能少!”周围的牢卒全看傻了,没人敢上前拉架——毕竟这仨都是牵扯盐引命案的要犯,谁也怕沾上身。“住手!”我厉声喝断,绣春刀出鞘半寸,寒光扫过三人的脸,“再闹就把你们的手筋挑了!”李老栓的拳头僵在半空,转头看见我,眼神里又恨又怕,骂骂咧咧地从沈墨身上爬起来:“林捕头!你可得为我做主!这狗东西说好了杀了赵满仓给五十两,现在不仅不给,还说要让我顶罪!”沈墨也挣扎着坐起来,抹了把嘴角的血,冷笑一声:“五十两?你也不看看自己干了什么?凿个洞都差点被人发现,要不是我机灵打翻石灰罐,你早就被抓了!给你五两都嫌多!”“你放屁!”李老栓急红了眼,又要冲上去,“要不是我老婆三更劈柴引开注意力,你能顺利杀了赵满仓?你就是想独吞盐引!”两人又要扭打在一起,阿柴赶紧上前拦住,我却没动——这内讧来得正好,说不定能炸出更多没招供的细节。“沈墨,”我盯着他胸口的破洞,那里露出半截缠枝莲挂绳的残痕,“盐引藏在哪?你跟张万霖怎么约定分赃的?”沈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梗着脖子:“我不知道!盐引被赵满仓藏起来了,我根本没找到!”“没找到?”我冷笑,从怀里摸出那截青绿色绣线,“悦来栈暗洞的绣线是你的吧?张万霖都招了,你们三个月前就结义,要联手走私私盐——你以为还能瞒多久?”沈墨的脸“唰”地变白,嘴唇哆嗦着没说话,李老栓却突然跳起来:“什么?你们还想走私私盐?那五十两根本就是打发叫花子!张大人说了,事成之后给我们百两!”这话一出,沈墨急了:“你胡说!张大人什么时候跟你说过百两?明明是五十两!”“是百两!”“五十两!”两人又吵了起来,老板娘在旁边哭得更凶:“不管是五十两还是百两,你们总得给啊!我儿子还等着钱治病呢!”我眯起眼——李老栓说张万霖许了百两,沈墨却说是五十两,这说明张万霖从一开始就想挑拨两人关系,事成后让他们内讧灭口,自己坐收渔利。正想追问,远处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张万霖带着十几个盐铁司的人冲了过来,肥硕的身子跑得气喘吁吁,三角眼瞪得溜圆:“都反了天了!竟敢在牢房里斗殴!来人,把这三个凶犯全抓起来!就地定罪!”盐铁司的人立刻抽出刀,就要往牢房里冲,牢卒们吓得赶紧躲开。“谁敢动!”我猛地横刀挡住,绣春刀的寒光逼得最前面的人后退半步,“张大人,他们是命案关键嫌疑人,还没录完供词,凭什么就地定罪?”“凭什么?”张万霖喘着粗气,指着满地狼藉,“他们聚众弑凶,意图越狱!这还不够定罪?我看你就是故意包庇,想拖延时间!”“聚众弑凶?”我嗤笑,“他们只是互殴,连牢门都没打开,怎么越狱?张大人这么急着定罪,是怕他们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吧?”张万霖的脸涨成猪肝色,伸手就要推我:“你个小娘皮敢管本官的事?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抓!”我侧身躲开,刀鞘“哐当”一声砸在旁边的石柱上,震得灰尘簌簌往下掉:“张大人想滥用职权?六扇门的案子,轮不到盐铁司插手——证据不足就草率定罪,放走真凶的罪名,你担得起吗?”盐铁司的人不敢再上前,张万霖气得直跺脚,却没敢真动手——他知道我手里有他结义的证据,真闹大了吃亏的是他。“好!我倒要看看你能查出什么!”张万霖恶狠狠地说,“但我告诉你,今天必须录完供词,不然我立刻上奏朝廷!”“不用今天,现在就能录。”我转头看向李老栓,他还在跟沈墨瞪眼睛,“李老板,你刚才说张万霖许了你百两,他还跟你说过什么?比如暗洞的机关怎么用,杀了赵满仓后怎么脱身?”李老栓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刚要开口,沈墨突然喊:“别听她的!她就是想套我们的话!张大人不会放过我们的!”“张大人?”我冷笑一声,盯着李老栓的眼睛,语气带着刻意的轻蔑,“你以为张万霖真会给你百两?沈墨房里搜出张纸条,上面写着‘事成杀李老栓灭口’——你不过是他和张万霖的替罪羊,等他们拿到盐引,第一个死的就是你。”,!李老栓的身子猛地一震,转头看向沈墨,沈墨的眼神慌乱地躲开,不敢跟他对视。“是真的吗?”李老栓的声音发颤,手指指着沈墨,“你真要杀我灭口?”“我、我没有……”沈墨结结巴巴地辩解,却越说越没底气。老板娘也急了,趴在栏杆上哭喊:“沈公子!你不能杀我们啊!我们可是帮你凿了洞!”“凿洞?”我抓住机会追问,“用什么凿的?怎么凿的?沈墨教你的时候,有没有说这手法是谁传给他的?”李老栓的嘴唇哆嗦着,眼泪突然涌了出来:“是、是张大人让沈墨教我的!用的是特制的凿子,说这样凿出来的洞又小又隐蔽,不会被发现……”“还有呢?”我往前一步,目光钉死他,“锁门的铁钩怎么用?你是不是从暗洞伸进去勾的插销?”李老栓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是!沈公子给了我个铁钩,说从暗洞伸进去,对准插销往上一挑,就能把门锁上……做完后把铁钩藏在房梁上,说是等风头过了再拿……”“铁钩现在在哪?”我追问,心脏跳得飞快——只要找到铁钩,密室诡计的证据链就彻底闭环了。“不知道……”李老栓摇着头,“我藏好后就回柴房了,后来听说沈公子的跟班去了上房,说不定是被他拿走了……”沈墨急得大喊:“不是我!我没让跟班去拿!是张大人!是张大人让他去的!”张万霖的脸瞬间变了,指着沈墨骂:“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让你跟班去拿铁钩了?”“就是你!”沈墨也豁出去了,“你说铁钩上有我的指纹,要是被六扇门找到,就会怀疑到你头上,让我跟班赶紧拿走销毁!”两人当场对骂起来,盐铁司的人面面相觑,没人敢上前劝——他们大概也没想到,自己的大人竟然真的跟命案有关。我没理他们的吵闹,对阿柴说:“立刻去悦来栈上房梁找铁钩,再去抓沈墨的跟班,问他把铁钩藏在哪了。”阿柴应了声,拔腿就跑。张万霖见势不妙,转身就要走:“我还有公务,先回去了,这里交给你们处理。”“张大人别急着走。”我横刀挡住他的去路,冷笑,“沈墨都招了,你让他跟班销毁铁钩,现在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你想干什么?”张万霖的声音发颤,肥硕的身子往后退了半步,“我可是盐铁司的大人,你敢拦我?”“不敢拦你,但能请你留步。”我从怀里摸出捕快牌,在他眼前晃了晃,“等阿柴找到铁钩,要是上面有你的指纹,或者沈墨的跟班指认你,你觉得你还走得了吗?”张万霖的脸色惨白如纸,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盐铁司的人赶紧扶住他。“林捕头,这、这肯定是误会……”张万霖的语气软了下来,“我就是怕铁钩落在别人手里,才让他拿走的,真没别的意思……”“有没有意思,等找到证据再说。”我没给他好脸色,转头对牢卒说,“把沈墨和李老栓分开关押,看好张大人,别让他跑了。”牢卒们赶紧应了声,上前把三人带走,沈墨和李老栓还在互相咒骂,张万霖则垂头丧气,像只斗败的公鸡。王捕头这时才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个布包:“头!查到了!沈墨的跟班藏在城南的破庙里,铁钩也找到了,上面真有沈墨和李老栓的指纹!”我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个生锈的铁钩,钩尖还沾着点石灰粉,跟暗洞壁上的划痕完全吻合。“太好了!”我握紧铁钩,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现在证据链全齐了,张万霖想赖都赖不掉!”王捕头点点头,又说:“那跟班还招了,张万霖让他拿到铁钩后扔进护城河,说是要毁尸灭迹,还好我们赶得及时。”“这老东西倒是想得周到。”我冷笑,“走,去审张万霖,让他把所有事都吐出来。”走到张万霖的牢房外,就听见他在里面哭丧着脸喊:“我真的没杀人!都是沈墨逼我的!我就是贪财,想分点私盐的钱,真没想杀人啊!”我推开门,走了进去,绣春刀往桌上一拍:“张大人,别演戏了。沈墨的跟班招了,是你让他去拿铁钩销毁证据,李老栓也招了,是你让沈墨教他凿洞手法——你还想狡辩?”张万霖的脸“唰”地变得惨白,瘫坐在椅子上,半天没说话,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林捕头!求你饶了我!我给你钱!给你千两!不,万两!只要你放了我,我什么都给你!”“我要你的钱干什么?”我冷笑,“我要的是真相,是正义——你害死赵满仓,勾结走私犯,害了多少人,现在才想求饶,晚了!”“不是我害死的赵满仓!是沈墨!”张万霖急着辩解,“我只是让他抢盐引,没让他杀人!是他自己贪财,想独吞,才杀了赵满仓!”,!“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为什么还要帮他掩盖罪行?”我追问,眼神里全是冰冷。张万霖的头埋得更低了,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我、我怕他揭发我以前走私私盐的事……我也是没办法……”“没办法?”我嗤笑,“你走私私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没办法?你让沈墨教李老栓凿洞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没办法?现在说这些,不过是为了脱罪!”我转身就走,对牢卒说:“看好他,明天再审——让他好好想想,还有哪些同党,把他们全供出来。”走出牢房时,月亮已经爬得很高了,把地面照得发白,牢房区的阴影拉得老长,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魅。王捕头凑过来,小声问:“头,这案子是不是就算破了?证据都齐了。”“算是吧。”我点点头,心里却没什么喜悦——这案子破了,可还有多少像张万霖这样的蛀虫藏在暗处?还有多少像李老栓夫妇这样的人,因为贪财走上绝路?“头,你怎么了?”阿柴见我脸色不对,担心地问。“没事。”我摇摇头,摸了摸腰间的捕快牌,上面的“捕快”二字在月光下闪着光,“只是觉得,这世上的罪恶,好像永远查不完。”王捕头叹了口气:“没办法,人心都是贪的。咱们能做的,就是抓住一个算一个,尽量让少点人受害。”我没说话,只是握紧了绣春刀的刀柄——刀身的凉意让我清醒。是啊,人心是贪的,罪恶是查不完的。但我不能停下。爹妈临死前的眼神,追风师傅的教诲,红伶师傅的叮嘱,还有那些被罪恶伤害的人……这些都在推着我往前走。“走,回去休息。”我迈步向前,月光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明天还要审张万霖,挖出他的同党。”王捕头和阿柴赶紧跟上,脚步声在寂静的牢房区回荡,显得格外清晰。路过李老栓的牢房时,听见他在里面低声哭泣:“对不起……对不起……”路过沈墨的牢房时,听见他在里面咒骂:“张万霖!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路过老板娘的牢房时,听见她在里面喃喃自语:“儿子……娘对不起你……”我脚步没停,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这些人,有的因为贪财,有的因为复仇,有的因为被逼无奈,最终都走上了不归路。而我能做的,就是用手中的刀,斩断这些罪恶的链条,让正义得到伸张。回到住处时,已经是后半夜了,我打开红伶师傅送来的暗器图谱,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的缠枝莲纹样在月光下闪着光。张万霖偷学铁莲花技法,想害追风师傅……这老东西的罪行,比我想象的还要多。“看来,这案子还没结束。”我喃喃自语,握紧了拳头。不管张万霖的同党有多厉害,不管以后还会遇到多少困难,我都会一直查下去。因为我是林晚秋,六扇门唯一的女捕头。我的刀,只为正义而拔。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失望。:()女捕快手撕人屠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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