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推开门:“陈遂,你桌上的碎片是什么?”
“是我爹。”陈遂道,“我好多事都想不通。楚天阔的残剑到施和手上去了,我身上又多了一块碎片。这是要我合成老爹的意思么?”
“我想将我老爹和谢了了老爹拼在一起。”陈遂又说。
老四被他吓得咳嗽起来:“这是人事么?”
“那你就要和谢了了用同一个老爹了。陈遂你的当务之急是少钻研些邪术和对各种东西用邪术。谢传恨会驱邪么?”
陈遂走得还是很慢。
谢传恨要如何理好他的经脉?
“我开了一个玩笑。”陈遂笑着说,“其实一点都不好笑。谢传恨也不是什么都会的,她要是会驱邪我们就不在这里了。”
“你要尊老爱幼啊陈遂。”老四叮嘱道,“尊老不是老人一反驳你,你就殴打老人致死,爱幼也不是和你有仇就连仇人襁褓之中的孩子也不放过,是对人好一点,别把人当药草煎。”
陈遂心想那他很尊老爱幼了。
老如狗蛋他帮狗蛋变成幼犬,真是又尊老又爱幼。
“楚天阔是老人还是幼儿?老弱病残,我占了弱病残三个,分明是这方天地总以痛吻我,而我一想到接吻的事就想吐人嘴里。”——
作者有话说:还几章开新地图[星星眼]
第68章便宜弟弟异父异母的便宜弟弟。
谢传恨的密室始终石门紧闭,陈遂也想过她是否已然死在其中。
真死了就好办。
银姝一连吹了好几日的箫,剑宗弟子总说后山好像闹鬼,一直有人在呜咽,还个人影一动不动立于山石之上,如石塑一般。
“陈遂,陈遂你走慢些。”
老四在身后大声喊他。
陈遂往前走着。山里入夜后,风声太大,他装作听不见。
“谢传恨会不会知道我的身份?”陈遂自问自答,“楚天阔到底为何下落不明。我分明记得他飞升了。”
“你自己说的,你说了几乎没人能认出你那张脸。连谢了了都认不出来,天机阁都以为楚遥和陈遂是两个人。”老四气喘吁吁地跟上来。
“这才对。”陈遂冷静了,“医仙自己绝不会和人去说的。谢传恨其实没那么吓人,毕竟要谢了了活着,便不能杀了我。”
一连几日在炼丹房里琢磨修剑,陈遂的思绪乱乱的。
“真是自己吓自己。”陈遂道,“老四,我想通了。”
老四双手撑着膝盖,还未缓过来:“你又想通什么了?还要去找谢传恨么?”
陈遂摇头:“不去了。”
“她一时还不会出来见我。碰到银姝也没意思。”他道,“去护山大阵看看去。”
“祖宗,人剑宗对你还算不薄,你别去折腾人家护山大阵。”老四只得亦步亦趋跟上他,“走那么快,明日你自己又腿疼。”
“我的腿还真是不懂事,懂事的腿不会自己疼。算了,腿疼就腿疼,不是我疼就行。”陈遂说,“你也是太高看我了,护山大阵不是我这种修为能做什么的。”
“你上次闯祸时就这么说。”老四拉住他,“陈遂,你又不安什么?”
陈遂只得停下。
剑宗的山笼在夜色中,那一点稀薄的月光照亮不了什么。
后面都是高山么?宛若巨兽一样的高山,像一整块黑铁。
“去大荒秘境前也是这样,安分日子两天都忍不了么?”老四死死拽住他手腕,“忍两天吧,等你伤好,等我回去,银姝陪着你爱怎样怎样。”
陈遂倒在草上。
后山的白花在夜里看不真切,草是软的,并不扎人。
“陈遂!陈遂你别死了。”
陈遂翻过身:“我还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