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没用了。”陈遂道,“老四会煮药,谢了了很能打,银姝虽说变态,但替我补全了剑谱,狗蛋骑起来还算舒服。你会什么?”
施和擅长的怎么看都只有无能狂怒了。
至于他的皇子身份,之前陈昭杀他的兄弟姊妹时若想插人进去,也早有下手。
“你……”施和气愤道,“我能给你很多的修炼资源。父皇在修炼资源一事上从未亏待过我,什么天材地宝都只是我一句话的事。”
“可是我也不缺。”陈遂说,“医仙和谢了了都会给我,更不说修好了剑后,谢传恨都欠我一个大人情。”
施和沉默了半晌。
“我也不知道我能给你什么。我觉得你说的好像是真的,父皇用我的躯壳的事。我去问剑宗的人,他们都只笑话我,连他们都知道,只有我自己被蒙在鼓里。”
稍微懂行的人都能看出来。
“我也想要变厉害,我也想要听懂长老们到底说的是什么,但我就是听不到。天地不公。”
陈遂笑道:“你这人倒是有趣,人比你强便是天道不公,你生在帝皇之家,便是你应得了?”
“我倒是有法子让你筑基,筑基之后到金丹那一步也行。”
施和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我就说你肯定有灵丹妙药能助我。”
“那你能给我什么?”陈遂问,“是有这药,我也能给你。”
施和取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匕首:“这是父皇在我上剑宗前给我的。他说若有性命之虞,这匕首能救我一命。我将这匕首给你,你给我药。”
这匕首让陈遂感受到一种既熟悉又厌恶的气息。
“放到桌上。”他道,“你可以走了,药我自会给你。”
施和最后看了他一眼,消失在夜色中。
炼药的事还不着急,匕首上有楚天阔的气息。
“你飞升了,还是死了?”
他把玩着那匕首。楚天阔的残剑被融在一块玄铁当中,这块玄铁又被打成了匕首。听闻西野皇室祖上是铁匠,匕首倒是雕得精巧。
“谢了了的老爹有一部分要醒来了。难道你也要我东拼西凑修好你的剑么?”他自言自语道,“有什么意义?你活着与否已然无关紧要了,我要做的事不需要你来助我。”
“陈遂,你怎么一个人坐在窗子前?”
老四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有些睡不着,你继续睡便是,不用管我。”陈遂望了他一眼,“还没天亮。”
老四却坐起身来;“我听到你喊楚长老的名字。今夜的月亮真圆啊,和街上卖的烙芝麻饼一样。人都说月圆的夜是团圆夜,你想你老爹了?”
“想什么?想他揍我了?还是想他拎着我当一把剑使?还是想他差点把我弄死?”陈遂靠着窗,“我只是吹吹风罢了,你别想太多。”
“你的腿又比些时日好了许多。”老四说,“我觉得你的心情不是很好。那你不想楚天阔,是在想你的魔教了么?”
魔教后山的月亮比剑宗的漂亮太多。
“想你了。”陈遂对老四说。
老四被他吓了一跳:“祖宗,别学银姝说话啊,我们学好不学坏。别想我了,你想我肯定是又要对我做坏事了。”
“老四,你在铁牛岭时,铁牛岭里来过奇怪的人么?”他问。
左右今夜是睡不着了。
老四说:“什么奇怪的人?那地方谁去?顶多有路过的商人被冬雪困住,走头无路才去铁牛岭,雪一停就立马走了。”
陈遂没说话。
老四什么都不知道。说来陈遂的记忆也有部分被他自己封住。
“我想去找谢传恨。”陈遂说,“你继续睡还是起来?”
老四无奈道:“祖宗,你想我敢让你一个人走那么远去后山么?”
“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怕谢了了一气之下给我的铁牛岭都削平。”他胡乱套了件外衣,跟着陈遂起来。
“我是说你要睡也没关系。”陈遂揉了揉眉心,“那么一段路,出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