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也在他旁边躺下:“没死就好。看到你老爹的残剑,又闹脾气了?”
“不是,我在想施义是不是还活着。”陈遂看着天上稀疏的星子,“但我想,即使他靠什么歪门邪道苟延残喘,还是打不过银姝。”
“银姝没那么弱。”
老四说:“你和银姝都挺厉害的。要不明日带着你去剑宗山下看看?”
“反正剑在去西野前,肯定能修好的。”
陈遂有了些困意:“不想去。哪里都没意思,还不如叫狗蛋来表演后空翻。”
“你总是想太多。”老四说,“去山下看看吧,等我走了,你肯定更不愿去山下,这个时节的莲子应当很甜。”
“陈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陈遂伏在草上睡着了。
“不去就不去,我还不是觉得你太累了,想让你好好歇一歇。反正就算你不去报仇逍遥剑宗也不会爆炸。”
“和他这人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吧,真是白费口舌。”
*
陈遂第二日不出意外全身上下都在疼。
和死人一样瘫坐在轮椅上,老四推他出去,他缩作一团。
“活该。”老四数落他,“疼就自己受着。”
“我都这样了,你还数落我。”陈遂叫唤的声音都小了许多,“我腿疼。”
炼丹房里的药煮了一整夜,算是煮开了,药汁呈青黑色。
谢传恨的剑又比昨日走时多了几分灵气。
“陈遂,别把你自己的手放进去,我知道你的手里有楚长老的残剑,别想把你老爹好谢了了老爹弄成什么奇怪的东西。”
陈遂回头看了眼老四,委屈巴巴:“知道了。”
“这样给他点刺激,他肯定醒得早些。银姝看的话本子不就是这样嘛,睡着的人只要吻一下就会醒来。”
“那你自己把嘴放上去试试。”老四提着扫帚,“反正你嘴总说难听的话,放上去季春君就被你毒醒了。”
虽说炼丹房里没灰尘,但他总闲不下来,索性起身打扫一番。
“别动。”陈遂的声音忽然贴近了。
老四以为他又要发号施令,唇上忽然一凉,便见谢传恨的剑贴紧紧在他唇上。
“怎么没反应?”陈遂奇怪道,“老四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老四欲哭无泪:“祖宗,这是我头一次亲人啊。你怎么这样对我?”
“继你用施和擦脚后又有了与季春君亲上的经历,这多好啊,以后肯定更受欢迎了,前程似锦啊。”
老四将桶往地上重重一放,蹲下身来:“谁要亲一个死掉的老头?”
“反正老头记不住,你也记不住,你的脑子那么小,过几天就忘了这事的。”陈遂道,“那我装作没看到行么?”
“谢了了她老爹,这个叫季春君的老装死,我也是不得已。”
老四不愿再桶他说话,一时间炼丹房里只剩下火舌舔舐木材的声响。
“我记得游仙有个儿子,要是她儿子在,我想拿她儿子也试一试。”陈遂轻声说。
火光照着他小半张脸,难得有几分温和。
“那不是你弟弟?”老四说,“怎么说游仙用的是你的躯壳。”
陈遂却道:“谁说生子的方法只有一种。只是只是天然结合生子,资质秉性会更好些,游仙的便宜儿子是精血造的。”
老四的目光不自觉移到陈遂腹部。
“不是这里的精血……”陈遂无奈道,“精血和灵草造出来的东西罢,魂魄是她从后山的残魂里随手弄进去的。”
“我还以为都要怀胎十月。”老四蹲下去擦地板,“陈遂怎么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