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姆,你干吗抓那只鹅?’我姐姐问道。
“我说:‘我挑挑哪只鹅最肥,好向你要圣诞礼物。’
“‘噢,’她说,‘给你的圣诞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就是那边那只叫杰姆的鹅。我这26只鹅,杰姆给你,我自己留一只,剩下的就卖出去。’
那只鹅吞了宝石。
丹·史密斯,《波特兰俄勒冈人》,1905年8月20日
“‘谢谢你,麦琪,’我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要刚才抓到的那一只。’
“‘杰姆比你刚才抓的那只整整重三磅,’她说,‘为了你我对杰姆特别关照。’
“‘不过我还是喜欢刚才那一只,我想现在就带走它。’我说。
“‘你愿意哪只就哪只吧。’她有点生气,‘刚才是哪一只呢?’
“‘就是白鹅。尾巴上有一道黑的。’
“‘噢,把它宰了,你就带走吧。’
“就这样,我宰了那只鹅,然后带走了它,跑着到了基尔伯恩。我把所有事情和莫兹利说了,相信他在这种事上是靠得住的。他非常乐意帮我,于是我们持刀将鹅开了膛。可是,在鹅嗉囊里根本找不到蓝宝石,我想一定是抓错了鹅。我丢下鹅,马上赶回我姐姐家,可是鹅棚里的鹅都没有了。
“我喊道:‘麦琪,那些鹅呢?’
“‘已经送到经销店去了,杰姆。’
“‘哪家经销店?’
“‘考文特园的布赖肯利奇。’
“‘是不是有一只鹅和我挑选的那只一样,尾巴也带有黑道?’我问道。
“‘是的,那两只鹅连我都分不清。’
“听了她的话后,我拼命地跑到布赖肯利奇那里,然而在我到那之前他已经把鹅给卖了,他一句话也不肯告诉我。今天我们的谈话你都听到了。他每次都是那样,我姐姐担心我因此而快要发疯了,有时候我自己也这样觉得。而现在,尽管我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可我已经做了这种事。愿上帝原谅我吧!愿上帝原谅我吧!”他把脸埋在手里,痛哭起来。
“滚出去!”他说。
“什么,先生?!上帝保佑您!”
他把脸埋在手里,痛哭起来。
西德尼·佩奇特,《海滨杂志》,1892
“别让我改变主意,滚吧!”
也不需要多说什么了。只听见楼梯上一阵“噔噔”的脚步声,“嘭”的一声关门声,接着是从街上传来的一阵清脆的跑步声。
冬天的嗉囊
1946年12月26日,《芝加哥论坛报》刊登了米德里德·塞蒙斯小姐的来信,信中指出“鹅没有嗉囊”。这个论点一经发表引起福学家极大兴趣。杰伊·芬利·克里斯特博士回应说:“米德里德·塞蒙斯在12月26日声称:‘鹅没有嗉囊。’这在福尔摩斯专家之中引起轩然大波。一位鸟类学家、两位动物学家、三位家禽屠宰工亲自论证之后认为这位女士的说法是正确的。福尔摩斯犯了个错误,贝克街小分队成员长时间以来也一直没有发现。”
S。塔珀·比奇洛在《蓝色之谜》中想为福尔摩斯辩护。他咨询了英国百科全书研究委员会得到答复说:“我们联系了芝加哥自然历史博物馆的鸟类部门专家。下面我引用他们的观点:‘准确的说,我们没发现鹅有嗉囊。许多鹅的食道可以膨胀,但是在进入胸腔以前食道口并没有膨胀。也就是说,这不是嗉囊。’”
厄内斯特·布鲁姆菲尔德·泽塞尔医生之后涉足了这场争论,也是站在福尔摩斯一边。他引用新汉普郡大学农业学院专家的话说:“鹅有嗉囊。只是这个嗉囊不像火鸡的那么明显,但是所有食谷禽类都有嗉囊。”
唐内贾尔侯爵——他之后成为了伦敦歇洛克·福尔摩斯研究会的主席,也是《歇洛克·福尔摩斯期刊》的主编——咨询了另外两位专家,即英国农业和渔业大臣和经验丰富的农场主爱德华·莫尔特先生。大臣的答复是:
大臣的首席家禽顾问鲁珀特·柯尔斯医生——农学硕士、经济学硕士、农学学士、理学博士、农学博士、兽医学博士——认为:“美国教授(克里斯特)关于鹅没有嗉囊的说法很正确。但是,作为一位福迷,我想说即便如此也没必要收回《蓝宝石案》中的说法。”
柯尔斯指出鸡和火鸡在食道尾部有真正的嗉囊或者袋状物,而鸭子和鹅没有这样的袋状物,它们的胃部存满食物之后食道可以膨胀2。5英寸以储存食物。据推测,蓝宝石直径在四分之三英寸上下,莱德要把宝石塞进去之前这只鹅已经被喂饱了,那么宝石实际上就存在它的食道里,只是福尔摩斯在描述上犯了技术性的错误,称鹅有嗉囊。
农场主爱德华·莫尔特回复说,他相信鹅有嗉囊,虽然这是一个被拉长的嗉囊(不像母鸡那样有着圆形的嗉囊)。他声称:“这一理论也受到其他人的支持,包括我的兽医、我的鱼类和野味销售商、一位自然科学的学生和一位屠夫。另一方面,我自己的屠夫、另一名兽医和村子里的斯坦顿太太或认为这种动物没有嗉囊,或是记不清了——这点意义重大。应该明白,这种众说纷纭的情况是因为口语引起的,那不是大西洋两岸研究领域里使用的专门术语。”
学者们对《斑点带子案》的一些细节津津乐道,争论着“斑点带子”是什么东西(它的特性与目前科学界已知的情况有所不同),到底是福尔摩斯再一次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使正义还是发生了意外,还有猎豹和狒狒的地理出身问题。柯南·道尔读了这篇故事之后觉得它很不错,遂将华生的这篇故事改编成为一部非常成功的舞台剧。也许《斑点带子案》的受欢迎程度仅次于《红发会》,它有着哥特小说的元素,令每个读者惊恐不已,而格里姆斯比·罗伊洛特医生和歇洛克·福尔摩斯之间的那场面对面非常戏剧化,相当令人满意。
那是1883年4月初的一天清晨,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站在床边的歇洛克·福尔摩斯已经穿戴整齐了,要知道,以往他总是很晚才会起床的。我看了看壁炉上放置的时钟——七点一刻,然后又看了看他,眼神里充满了诧异,也有因他影响我的休息而产生的不悦,因为我自己的生活习惯是很有规律的。
“华生,很抱歉这么早吵醒你,”他说,“不过我们必须这样。有人敲响了哈德森太太家的门,而她像要报复一样地来叫醒我,现在该轮到你了。”
“什么事啊?着火啦?”
“是个委托人,似乎是一位年轻的女士。她情绪很激动,一定要见我。这会儿她在客厅呢。一位女士,大清早就在这个大都市里跑来跑去,还把睡梦中的人都给叫醒了,那么牵扯到的事情应该是很紧急的,必须有人去帮助她。你不是对案件很有兴趣吗?这可能将要牵扯到一个有趣的案件呢,我觉得应该让你尽早地参与这件事,所以才把你这么早叫醒的。”
一位年轻的女士,她情绪很激动。
约翰·艾伦·麦克斯韦,《金丛书》,1930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