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公室?”
“福尔摩斯先生,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我不知道是哪家。”
“那么,他住在哪里呢?”
“就住在办公室。”
“你竟然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不知道……只知道是莱登霍尔街。”
“那么,你的信寄到哪里呢?”
福尔摩斯说:“这最能说明问题了。长期以来,我一直认为,小事情最重要。你还记得霍思摩·安吉尔先生的其他细节吗?”
“你继父文迪贝克先生再去法国以后又怎样了呢?”
“你是说,他没有收到这封信?”
“是的,先生。因为这封信寄到时,他刚好已经动身回英国来了。”
“哈哈!真不巧。你们安排在星期五举行婚礼,是预定在教堂举行的吗?”
福尔摩斯说:“他这样对待你,对你是一种侮辱。”
“啊,不,不,先生。他对我很好,很体贴,不会就这样离开我的。结婚那天一大早他就对我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要忠于他;哪怕有什么预料不到的事情把我们分开,我也要永远记住对他立下的誓约,他迟早会有一天要求我实践诺言的。在结婚当天早晨说这样的话,似乎有点不可思议,但事后看来,应该是有一定寓意的。”
“是的,先生。我相信他是预料到了某些危险,不然,他不会说这样的话。我想他所预见的事发生了。”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会发生什么事?”
“没有。”
“还有一个问题——你母亲怎么看这件事?”
“她很生气,说永远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你父亲呢?他知道了吗?”
“知道了,他似乎同我的看法一样,认为是出了什么事,但是我想我会重新得到霍思摩的消息的。照理说,把我带到教堂门口就丢了,对任何人来说都没有好处。如果是他欠我钱,或者我们结了婚,我已经把财产转让给了他,也许还能讲得通,但是霍思摩在钱这个问题上根本不依赖别人,对我的钱,哪怕是一个先令,也从来连看都不看。既然如此,还会出现什么事呢?为什么连信也没有一封呢?唉,怎么想也想不通,我都快疯了。”她从皮手笼里抽出一块手帕,蒙着脸哭起来。
中部大饭店。
《女王的伦敦》(1897)
“那人竟然已经不翼而飞了!”
西德尼·佩奇特,《海滨杂志》,1891
福尔摩斯站起来说道:“我会为你办这件案子的,而且我们一定能找到答案的,这点毋庸置疑。现在把担子给我吧,你就别再操心了。更重要的是,忘了霍思摩先生吧,就像他从你的生活中消失了一样。”
“我还会见到他吗?”
“恐怕不会了。”
“他会出什么事呢?”
“这个问题让我来办好了。我想得到关于这个人的准确描述,还有你手头保留的他的信件。”
“好,谢谢。你的通信地址呢?”
“坎伯韦尔区,里昂街31号。”
“我知道你从来没有过安吉尔先生的地址,那么,你父亲的地址呢?”
“谢谢。你已经把情况说得很清楚了。请你把这些文件留下来,并且记住我给你的忠告。这件事件就到此为止了,不要让它再影响你的生活。”
“福尔摩斯先生,你真好,可是我做不到,我必须忠于霍思摩。他一回来我就要和他结婚。”
我们的客人,尽管戴着一顶可笑的帽子,还有些茫然若失,但是她那淳朴、忠诚和高尚的情操,让我们不由得肃然起敬。她把一小束文件放在桌上离开了,并且说我们一旦需要,她会马上赶来。
我说:“你似乎能从她身上看出很多我没有注意的东西。”
她把一小束文件放在桌上。
西德尼·佩奇特,《海滨杂志》,1891
福尔摩斯轻轻拍了拍手,抿嘴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