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有时望她的眼神……青田当然明白,虽然她不明白,她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她一年到头只穿那三五件素色衣裳,从不插金戴银,从不描眉画眼,她再也不像年轻的时候清歌艷舞、博尽风头,她沉默得像一只母羊,用温情而多泪的大眼睛照看著自己的小羊羔。时光的利剪,把她曾有的灿然丰盛如羊毛一层层剪除,与韃靼后宫中那群枝招展的艷姬相比,她不过是一丛不起眼的蒲苇,一个乏善可陈的寡妇。但苏赫巴鲁却总愿在她的帐中流连,怀搂小齐家,为她长篇累牘地追忆著齐奢的少年时光,听得她笑起来,他就出神凝望她的笑脸,又迅速闪躲了目光。唯独一回,苏赫巴鲁在酒后閒聊时提起知院的长子新近战亡,其幼弟就迎娶了寡嫂,“我们蒙古人自来兄亡则妻兄嫂、弟没则纳弟妇,故而国无鰥寡,族类繁炽。”青田听后,默默了一晌,答:“各地各族风俗相异,本不为奇,只我们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