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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惬意的春天(第10页)

小伙子问我:“这是什么鸟发出的声音?”

“是最爱歌唱的鸫鸟!”

“您很厉害,可是您能猜出是哪一种鸫鸟吗?”

“这个我真不知道,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可是我不能告诉您。我们学校有一条规矩,就是当你知道答案的时候,千万不要告诉那些不知道的人。要让他们想办法自己去找到答案——打死那只鸟,答案就出来了。”

我看着他诚恳地说:“亲爱的,给我一个特例好吗?我实在不忍心,只因为想知道一个简单的答案,就去残杀那只可爱的小鸟。在我心中,鸟类的歌声是大自然的第一首乐曲,是值得我用心研究的。我把你当作好朋友,所以请帮帮我吧!”

他最终选择了帮助我:“那是白眉鸫在歌唱!”

在与这些孩子相处的过程中,我并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不良的品行。在我还是他们这个年龄的时候,比他们的表现要差很多。在爸爸妈妈身边的时候,我非常不听话,有时候为了能让我安静下来,他们甚至给我闻过溴化剂[77]。不过对于那些曾经在街头游走的孩子来说,也许还使用过可卡因[78]呢!

白鸥是益鸟

在大自然温暖的怀抱中度过了漫长的一夜后,随着太阳的升起,迅速升高温度的空气在天地间传递着一种宁静。整个湖被泾渭分明地被划分为明显的两部分:湖的北面是活水,我们这边却挤满了漂浮的冰块。它们不时碰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阳光的照射下,白花花地耀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我很疑惑地向窗外望去,问道:“什么东西走了?”

“讨厌的冰块呗!”伊万·阿基梅奇用手指着水面上的浮冰说。

在我们眼前,浮冰正缓缓地向哗山下的悬崖漂去。

围困我们的冰块终于飘走了,我们在这里已经被困了两天两夜。看着冰块远去,渔人们开心地划着船返航了。沿途都是蓝莹莹的活水,有节奏地怕动的船桨搅起了白花花的浪花。渔人们都握着鱼叉走到了湖边。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众多的白鸥,似乎约好了一样,它们聚集在水面的一个点上,在浅蓝的水面上形成了一个美丽的白色小岛。不过,在湖边的人们对此情景司空见惯,不会为此大惊小怪。

远远看去,水面似乎已经超越了城市的高度,可奇怪的是,城市没有被水淹没。突然间那座白色的岛屿又化为无数的白鸟四散飞开,就像一个破碎了的浅蓝色童话。随着密密麻麻白色翅膀之间缝隙的拉开,一个贫穷的俄罗斯的小城市从水下升起。

我望着在阳光闪炫、为白色翅膀所围绕的基捷什城,不由得想起了那几个博物馆工作者在博物馆里发表的有关于白鸥的报告。他们认为白鸥是一种害鸟,想把它们全部消灭,他们甚至为此调查过购买子弹所需的成本。

这些青年们将召集在这里生活的猎人们开会,他们将在会上表决是否要消灭白鸥。如果他们真的做了决定,这些可爱的鸟儿们该怎么办呢?

我来到湖边,问一个老渔民:“白鸥是害鸟吗?”

老人说:“谁说白鸥是害鸟?你可以亲眼看一看,它们确实经常落在水中,但它们的嘴里通常什么都没有,难道是它们的运气特别不好吗?你还可以到岸上的田里面去看看,在那里,你可以清晰地看见,它们常常跟在那些忙农活的农民后面跑。记得以前在狩猎的时候发生过一件事情,一群来自莫斯科的客人,他们想了解一下,什么鸟对人类有利,什么鸟对人类有害。当时,啄木鸟啄树的声音吸引了他们,他们就说:‘天哪,好好的树,被它们啄得全是洞,树都被它们毁了,它们一定是害鸟。’在我们这里有一位有学问的医生,也是一个善良的好人。他找到了那棵树,仔细观察,然后问:‘这棵树为什么会慢慢变干枯呢?’很快就有人回答说:‘那是被虫子咬的。’于是医生笑了,说:‘哈哈,现在应该知道了吧,啄木鸟是在树干里面刨虫子吃。它们不是在破坏树木,而是和我做一样的职业——医生。’现在,你可以去田里面看看那些跟在农民身后白鸥是在干些什么事儿了。”

今天很暖和,但是露水很重。到了下午,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片阴云,天空开始掉起雨点,继而越下越大,在民间流传这样一句话:“早晨露重,白天一定是个大晴天。”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啊!

泛涨的湖水依然在泛滥着。远眺灰蒙蒙的森林,一些树冠上已经透出了新绿,可是那不是树木在发芽,而是森林中早萌的小草,透过尚未穿上新装的树梢之间的缝隙投入人们的眼帘。在湖边,有一只白脸蛋的鹡鸰[80],头上戴着很时尚的黑色头巾,穿着黑色的小礼服,双脚踩着水在奔跑。一只长脚鹬摆弄着它的身子,摇摇晃晃地行走着。在去年留下的枯草里,不时有麦鸡[81]探出凤头来。成双成对的野鸭自由地在水中游玩着。

森林中供人们行走的大路已经被雨水毁去了原貌。在多雨泥泞的春季,车马根本就不能在这里行走。倘若任其发展,用不了多长时间,森林就会把道路连同路边的电线杆全部“吃掉”。

车辆从这里经过的时候,日复一日,留下了深深的车辙印。一到下雨天,雨水就会汇聚在里面,久而久之便形成了深深的水坑。森林里树木的种子,年复一年地随风播洒,落到一些车辙印里,便接着潮湿的软泥抽芽成长,将原来宽阔的路面分隔开来,最后挤占得只剩下了条很窄的林荫路。在这些小树之间,盛开着银莲花[82]和紫罗兰[83],数量多得我前所未见。在稠李、榛子树和小白桦的围绕下,有一条白色的为人所踩出来的羊肠小路,蜿蜒着向树林的深处延伸,而一只黑星黄粉蝶,正在路旁的树林中展现着它曼妙的舞姿。走在这样的小路上,使人产生一种幸福的感觉!一些身强体壮的熟人,老说他们要去克里木[84],却完全忽视周遭的美景。这让我很难理解!

泥土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霸占了人们的嗅觉。农民们正在为春耕忙碌着。羊肚菌疯狂生长的季节已经到了。在湿漉漉的森林里步履艰难,每走一步都会非常吃力。我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白桦树的老树桩,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云杉树的种子落到了上面,现在已经长成小树苗了。在这树桩周围有人们想要的羊肚菌。苍头燕雀就像被派来看守这些羊肚菌的,当你采下一朵,它们就会对你不停地叫唤。我如愿以偿,心满意足。我没有前往克里木,而是凭借着自己的毅力扛过了寒冬,随即得到了宝贵的奖赏。这不,你看,“克里木”主动来找我了。

博物馆的会

在博物馆里,青年博物馆工作者们劈头盖脸就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本来计划过来的那些经验丰富的莫斯科研究人员,可能不会来这里领导工作了。经过他们的调查了解,他们认为这里现有的条件还不错,而且可以马上就开始工作。

我们当中有一个很喜欢研究方志的优秀青年,听到“唯物主义”这个词的时候,激动地说:“凡是不计回报的研究都要暂停吗?”

“笨蛋!”帕尔金高声地叫嚷道:“唯物主义不是指唯利是图,它讲述的是事物的起源问题,你明白吗?”

“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们当中,缺少一个领导带领我们做研究!”

“你们辨别是非的能力呢?这种能力可不是能放在天平上称量的,如果你们运用我们的方法进行工作,相信凭借你们的力量,二十个青年博物馆工作者赛过一个教授。”

这种将数量转化为质量的提议引起了大家的争议,按照常理来说有些冒险。年轻的博物馆工作者们在下面小声议论着,很快就有人说:“那也要看是什么水平的教授了。”

帕尔金同意上述观点,但是他认为那不是我们目前遇到的主要问题,现在应该迫切应对的是无组织无纪律的现象,他主张我们应该和这些现象斗争到底。我们工作进度的快慢,取决于我们对国家下达的任务的配合度上。所以,工作协调性应该摆在工作的首位。

主席在简短的开场白之后,开始讲述如何使用研究方法。

“就拿研究白鸥为例吧!”他说,“最开始,我们确定要研究白鸥的时候,先不要阅读它的相关资料,可以在后期需要确定一些数据的时候再去翻阅它们。首先我们应该做一件事,那就是确定它们的数量。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可以发现人多力量大的好处了——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完成这样一件事情的。在统计数量的时候,我们需要联合一切能联系到的人,在同一时间,去不同的地点,来统计数据,这样就容易多了。

“然后,我们还要了解,这些白鸥会吃掉湖中多少鱼,再考虑一下这些白鸥能够生产多少羽绒。对我们来说,白鸥的益处在于它可以生产羽绒,坏处是它吃了很多鱼,当我们得出的结论是坏处大于益处的时候,我们就必须说服当地人的放弃成见,将白鸥都消灭掉。不过,在动手消灭它们之前,我们还要核算一下我们使用子弹的费用,必须在成本合理的情况下,我们才能决定是否如此处置……”

大家都听得兴致勃勃的时候,我很平静地说道:“为了预防年轻人在做研究的时候被周边的事物吸引,忘记最初的目的而跑去打猎,您可以再谈一下那些有害的动物在森林中的作用,不知你是否可以说说狐狸……”

以此类推,吃害虫的白鸥应该也划归为益鸟啊!

谢尔盖·谢尔盖伊开始说起他自己的亲身经历,他曾经多次从农村孩子们的手里拯救癞蛤蟆,癞蛤蟆其实是有益的。在巴黎和伦敦的市场上,另外能看见菜农们出高价购买它们。

经过这样一番启发,大家便开始同情白鸥了。我在这个时候,进一步建议,我们在研究白鸥是有益还是有害的时候,可以先查阅一下已有的资料——也许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提出解决的方法了。令我们感到高兴的是,在交谈的时候,我们从这些年轻的博物馆学者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他们非常擅长制作标本,在这一点上我们是要跟他们学的。此外,他们还有更好的方法用以确定鸟类的飞行路线:他们身上时常带着很多铝环,用来套在鸟类的爪子上面。这样一来,当鸟类到达一个新地方的时候,那里的人就会做记录;而其他带着铝环的鸟类来到我们这里时,我们也做记录,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够更加方便地了解鸟类在地球上的飞行路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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