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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传国玉玺(第1页)

第22章传国玉玺

黄河岸边,一片铺天盖地的雪白。

大军上下服孝,肃立于积雪河滩之上,白茫茫一片,尽显凄凉之气。

望着马车上周德威、周邦良父子的两具黑色棺椁,李存勖不禁悲从中来,他的确辜负了亚父的一片赤诚,三十多岁的人仍然那么冒失轻率,让亚父、义兄们还有诸多河东军大将为他承担了无法估量的恶果。

杨刘城打下来了,可是惨胜如败,不,比战败还要可怕,他在这场本来不值一提的争夺渡口之役中,居然损耗了数万兵力,让他的鸦儿军几乎折损了快一半,就算占领了杨刘城,也暂时无力挥兵去进攻汴京与洛阳。本来,夺下杨刘渡口之后,他的铁骑就应该趁胜直击大梁汴京……

若不是他太过轻敌,不肯接受周德威守营扰敌的疲敌之计,他本来可以稳扎稳打地夺下杨刘城,给黄河南岸的大梁朝狠狠扎一根硬刺。

那天周德威父子领着几千幽州军马在河滩上陷入贺瑰的重围,李存勖也被谢彦章阵势所困,从前名震天下的银枪兵面对大梁骑兵整齐的结阵,竟然慌乱不堪、到处逃窜,令鸦儿军也跟着溃败,局面差点不可收拾,幸好符存审带着几个儿子带兵赶到,才破了梁军的重围。

但晋军损失惨重,军心已乱,而敌势不减,谢彦章在杨刘城外扎下大营,两个月来,晋军与梁军大小一百多战,没有一天停止过。

谢彦章正是想以疲敌之计拖垮李存勖,而被梁军骚扰不堪的李存勖到此时才深深后悔没有听从周德威生前的劝告,以致泥足深陷于这缠战之局。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李存勖走上前去,抚着周德威的棺材,痛哭失声。棺里是周家父子的无头尸首,周德威的首级,早已被贺瑰割下献往汴京。

周德威自从军以来,就以智勇双全闻名,他外表威猛,实则心细如发,大小战事,无不从地理形势、敌我兵力上仔细琢磨,务求算无遗策,所以这辈子很少吃败仗,反倒多次以少胜多,素有“神机军师”之名。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留在杨刘不走会有生命危险,但李存勖的一声“亚父”,早让这个智勇双全的老帅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守护年轻的晋王,至死方休。

泪眼迷蒙中,李存勖似乎又看见了周德威哭祭李克用的那一幕,到底周德威是为了父王还是为了自己,十年来才肝脑涂地、矢尽忠诚呢?

符存审、李嗣源、李嗣昭等人上前劝慰着跪拜亡灵的李存勖,李存勖站起身来,用袖子擦拭去眼角的泪水,环视着面前的义兄们,道:“三哥,亚父父子阵亡,幽州无人防守,听说耶律阿保机已经蠢蠢欲动,多次派人哨探边情。你即日领孤诰令,前往幽州,任幽州节度使,接亚父之位。”

李嗣昭是坐镇潞州的昭义节度使,资格年历已深,代周德威为幽州节度使本也合适,但侍立一旁的二太保李嗣源眼中还是流露出了几分失意,连带他身后的女婿石敬瑭、养子李从珂等人,也个个面带不平之色。

众人的神情落在李嗣昭眼里,他心中不禁起了微妙的感触。

自晋阳起兵以来,李存勖带着十三太保们到处攻城略地,李克用的义儿们一个个战死,人材凋零,如今只剩符存审、李嗣源、李嗣昭、李存进、李存仁五人还活着。

其中又以符存审名声最大,符家九子个个英武、身负将才,在左军、右军中任大将,而李嗣源虽然与符存审年纪相仿,膝下却只有四个蹒跚学步的幼子,只是他的养子李从珂、女婿石敬瑭这二人极为出众,才略胆识过人,是军中有名的上将,领兵数万,甚至被军中视为“李广再世”“卫青重生”。

李嗣源多年驻扎幽燕一带,熟知幽州军情、边情,与契丹军队也交手多次,前年更曾在蔚州一带击溃耶律阿保机的三十万大军,可晋王却弃用李嗣源,要以长期在潞州驻兵的李嗣昭来代领幽州。

李嗣昭知道,这是因为他与杨夫人所生的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平庸,不足以与符存审、李嗣源二人的势力抗衡,更因为他的次子李继韬是晋王妃刘玉娘的心腹,在潞州一带长期帮刘玉娘经营着皮毛杂货生意,每年为晋阳宫中盈利巨万。

晋王,对符存审与李嗣源,都不再像以前那么信任了。

一个斥侯急马来报,对岸的贺瑰又带人前来邀战。

“我军大丧,他还三番五次挑战,这个贺瑰未免太咄咄逼人了!”李存勖愤怒地说道,“来人,拿盔甲披挂,孤今日亲自斩他于马下!”

“殿下不必动怒,”符存审拱手劝说道,“贺瑰禀性骄悍多疑,然而论及将才,他远不如谢彦章稳重有机谋。殿下,老臣有一计,可令这二人互生嫌隙。”

“这二人早有嫌隙,”李存勖不以为然地道,“所以才分开扎营。孤敬重谢彦章的将才与人品,却看不上贺瑰的张扬与跋扈。亚父是受他围困而死,这个仇,孤务必要报!”

“谢彦章才是殿下的腹心大患,”符存审指着不远处的黄河大堤道,“正月之后,河面冰凌将开,老臣看近日谢彦章频频上河堤细察地势,分明是想要掘开大堤,以当年关羽掘河之计,水灌杨刘城!此人有儒将之称,熟读兵书战略,殿下不除掉他,必为祸我鸦儿军。”

听符存审说得有理,李存勖沉吟片刻,才道:“六哥见地高明!只要让贺瑰嫉妒生疑,除去谢彦章,贺瑰这个草包,不足为虑!既然谢彦章想用三国故事来对付我鸦儿军,哼,那孤也用三国故事来断送他的前程性命!六哥,你是不是想的和孤一样?”

符存审见李存勖机变过人,一下子就猜出了他的计策,笑道:“殿下英明神武,转眼间便能猜出老臣心思。不错,当年三国曹操以离间计挑拨西凉马超与韩遂,不战而胜。殿下也可因循故策,挑起贺瑰对谢彦章的疑心。那贺瑰为人,心胸狭隘、妒忌暴躁,是个火药桶脾气,一点就着,只要殿下对谢彦章稍加颜色,贺瑰便会成为殿下手中杀人的利器。”

李存勖点了点头,此时亲兵又报谢彦章遣人来杨刘城送吊祭之礼,李存勖心中感念,长叹道:“孤实在爱惜这谢彦章儒雅深沉、知书达礼,只可惜两军阵前,各为其主,他越是能干,越会收买人心,便越是孤的劲敌。六哥,你深知孤的心意,替孤回一封信给他,信上语焉不详,故意提起孤曾与他有过盟约,再送去一份重礼……”

“这份重礼和信,老臣一定会好好送到贺瑰的地盘。”符存审心领神会地笑着回答。

李存勖心下佩服符存审的机变,就算周德威还活着,如今在军中的威望也不再能跟符存审相提并论了,符家父子的声威,不但河东知名,连大梁朝也十分畏服。

李存勖打量着符存审身后人高马大的几个儿子,无论是跟在他军中的符彦饶、符彦琳,还是任汾州刺史的符彦超、任云州刺史的符彦卿,都是人中英杰,符家九子的兵势,加在一起,早就超过了亚父周德威。

还有另一边站着的李嗣源与李从珂、石敬瑭,这父子翁婿三人,人数不多,而才略不凡,势力隐隐可与符家父子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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