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低头穿针引线,银白的发丝在鬓角泛着柔和的光泽,被阳光照得近乎透明。她的手指关节有些变形,那是常年握绣花针留下的痕迹,指腹上布满细密的茧子,却依旧灵活地捏着一根纤细的绣花针,针尖悬着一缕浅青色的绣线,像悬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事。 成彦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黑色拉杆的金属凉意顺着指尖蔓延,鞋跟蹭过青石板门槛的轻微声响,让母亲的动作顿了顿。绣花针停在素白绸缎上方,她却没有立刻抬头,只是缓缓调整了一下绣线的松紧。 “妈,我回来拿点东西,今天下午的飞机。” 成彦的声音有些干涩,喉咙发紧,像卡着一团未咽下去的棉花。她下意识地攥紧行李箱拉杆,指节泛白,金属拉杆被握得微微发烫。她预想了无数种母亲的反应:眉头紧锁着絮絮叨叨反对,红着眼眶拽着她的胳膊不让走,甚至可能拿出藏在抽屉里的降压药,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要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