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句话,像一根毒刺,精准地扎进了阮晴的心里。原来不止是考验和逼迫,还有对唐逸的轻视,对她选择的否定。
“我的工作,不需要您这样‘帮忙’考验。我的路,我自己会走。桐川的事,我会处理好,不劳您费心。”
阮晴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冥顽不灵!”男人的声音终于带上了怒意,“你以为你能处理好?没有我,下次来的就不会是这点小风浪了,你好自为之!”
电话被猛地挂断。
阮晴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那不是害怕,是极致的愤怒和一种深深的、无法摆脱的无力感。
良久,她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然后拿起内部电话,拨通了唐逸的办公室。
“唐县长,麻烦你过来一下。”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但细听之下,带着一丝疲惫和沙哑。
唐逸和徐如虎很快到来。看到阮晴的脸色,两人都意识到有大事发生。
阮晴没有迂回,直接开口,声音平静却沉重:“旅游舆情的事情,不用查了。是我父亲做的。”
唐逸和徐如虎都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为什么?”唐逸皱紧眉头。
阮晴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美其名曰,考验我的能力。实质上,是逼我低头,让我离开桐川,接受他安排的所谓‘更好’的前程。顺便…”
她顿了顿,看了一眼唐逸,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办公室内一片死寂。
徐如虎率先反应过来,眉头紧锁:“阮县长,这…如果真是京都那边的…领导,我们后续的应对就…”他感到事情变得极其棘手。
唐逸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没想到,真正的风浪并非来自政敌杜维民,而是来自阮晴背后那座看似显赫却充满控制欲的“靠山”。
这种来自更高层面、以“关心”为名的打压,更让人难以招架。
“阮晴,”唐逸第一次在工作场合省略了她的职务,语气严肃,“你的想法是什么?回京都,还是留下?”
阮晴抬起头,目光迎向唐逸,眼神虽然带着疲惫,却异常坚定:
“我当初选择来桐川,就是为了摆脱他的控制,走我自己的路。现在工作刚有起色,宏发的问题正在关键阶段,我绝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更何况…”
她深吸一口气,“他用这种手段逼我,我更不能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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