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姐!我杀人了!我枪杀了自己的上司!”
程蕾看上去一点也不意外,脸上表情没任何变化。
“说清楚些。”
“我我们衝进平民家里没收特效药,最后一家病人是个不到一岁的婴儿,做爸爸的不肯把药交出来,队长开了枪—”
菲力尽力让自己冷静,但还是有些语无伦次。
不过,也足够让程蕾听懂。
“后来,他又要开枪打小孩的妈妈,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我就—。。”
“问题不大。”
程蕾没让他再说下去,转头看向石头哥。
“菲力家住哪你知道的,你现在就去他们家,把他父母接到我们的安全屋里。”
“好!”
“菲力,你给石头哥一件你的信物,免得你爸妈不相信我们。”
“哦,好!”
菲力摘下父亲送他的机械錶,递给石头哥。
“那我走了!”
“等下!”菲力拽住石头哥。
“还有什么事?”
“有婴儿的那家人——?队长的尸体还在那,他家男人腿被打了,你们也去帮帮他们吧,拜託了!我把地址告诉你们!”
石头哥带著人离开后,菲力靠著墙边坐下,总算鬆了一口气。
“蕾姐,现————·现在怎么办?”
“你杀了人,还是自己的长官,这点改变不了。”程蕾双臂交叉在胸前,俯视著菲力,“打出去的子弹收不回来,人死不能復生。”
菲力双手抱头。
“但这不意味著你已经穷途末路,更不意味著你把自己毁了,城主饶不了你,那就让城主也去见鬼去吧。”
“你,什么意思———”
“起来!”
程蕾一把拉起比自己高至少一头的菲力。
“调整呼吸,告诉我你听见了什么。”
“蕾姐,这—。”
“仔细听!”
菲力闭上眼睛。
“我——-我好像听见隔壁的街道上,有人在吵架,有人在大喊大叫,不对,
那是在演讲—更远处,我还听到———那是,枪声?!”
“嗯。”
程蕾微笑著点点头。
“你既不是今晚唯一开枪的,也不是最早开枪的,甚至不是第一个朝自己长官开枪的卫兵,而且治安官里也早就有人这么干了。所以,我说这没什么大不了!”
“可蕾姐,这到底是—”
这时,程蕾旁边,一直没声的夜行说话了。
“伙计,你听不出来吗?那是革命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