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星阁的星洛!”
“这星辰……可是天星阁的镇宗之宝!那可是一颗货真价实的星辰!”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那青年的来历。
“他能进去吗?”
“我觉得不行。他星洛不过是荒州的末位天才,也就凭借自身资历成了这天星阁首席罢了。”
有人希望他能进入,也有人嘲笑他自不量力。
星洛却全然不顾周围人的话语,神情依旧淡漠,他立于星河之下,周身仿佛披上了一层由星光编织的纱衣。
他带着天星阁弟子一步踏出,那条璀璨的星河便随着他。。。。。。
泥鸟在掌心微微发烫,像是刚从某个尚有余温的梦境中剥离。阿砾没有立刻展开那张纸条,而是将它贴在胸口,闭眼感受那一瞬的悸动??不是恐惧,也不是愤怒,而是一种久违的、近乎羞怯的确认:你还在,我也还在。
沈砚站在她身后,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门槛前汇成一小片水洼。他没问纸条上写了什么,只是低声说:“昨晚那个梦……你也做了?”
阿砾点头。
“不止我。”他说,“全球心理监测网络昨夜记录到异常脑波同步现象,集中在REM睡眠期。持续时间精确到2。87秒,和大气扰动完全重合。有人称这是‘集体潜意识共振’,也有人说是新型神经病毒的前兆。”他苦笑,“但所有试图追踪源头的技术手段都失效了。信号像沙子一样,从指缝里漏光。”
阿砾走进图书馆,把泥鸟放在窗台边晾着。阳光穿过湿土,蒸腾起淡淡的腥香。她忽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总在雨后带她去山脚挖黏土,说这种土“听得见心跳”。他们用它捏过无数小动物,每一只都缺耳朵少尾巴,歪歪扭扭,却从不重样。
“你知道吗?”她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我以前一直以为,反抗是要做成一件轰轰烈烈的事??炸掉服务器,公开黑幕,让全世界听见我们的声音。可现在我发现,最锋利的东西,往往是静的。”
沈砚靠在门框上:“比如?”
“比如一句话。”她说,“比如一个梦。比如一个人决定今天不微笑,哪怕他知道这会让别人失望。”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脚步声。
不是一个人,是一群。
脚步轻重不一,有的迟疑,有的坚定,有的几乎是在拖行。他们陆续出现在石阶下,沉默地站着,没人说话,也没人离开。有个穿校服的女孩抱着笔记本,手指死死抠着边缘;一位中年男人手里攥着药瓶,标签已被撕去;还有一位老妇人拄着拐杖,胸前别着一枚褪色的N-12试用徽章,此刻正一点点把它掰下来,扔进路边的草丛。
阿砾走下台阶,轻声问:“你们是来写‘可是’的吗?”
老妇人抬头,眼里有泪光:“我儿子说我该‘放下悲伤’。可我就是放不下。我想念他想到胸口疼。这种疼……是我的一部分。”
女孩低头翻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心事,最后一页写着:
>“我考了年级第一,可我不想活了。”
她抬起头,声音很轻:“我一直不敢说。因为系统会判定我‘高危’,然后通知老师、家长、社区心理官。他们会‘帮助’我,直到我不再想死??或者,不再敢说。”
阿砾接过笔,递给她:“现在你可以写了。不用怕。”
他们一个个走上图书馆的台阶,在那面由幕布改制的旗帜背面继续添上新的字迹。没有规则,没有顺序,甚至没有语法。这些话本不该存在,它们是社会算法里的噪声,是效率报表上的污点,是所谓“健康人格”必须剔除的杂质。可此刻,它们被郑重地留下,像野草般肆意生长:
>“我觉得领导讲话很蠢。”
>“我讨厌节日聚餐。”
>“我宁愿孤独也不愿迎合。”
>“我支持战争受害者,但我害怕难民。”
>“我爱我的国家,可我也恨它的某些样子。”
沈砚站在一旁,看着人群无声书写,忽然觉得喉咙发紧。他曾是这个系统的建造者之一,参与设计过情绪风险评估模型。那时他认为,只要把“异常值”控制在5%以内,社会就能平稳运行。可如今他明白,那5%,恰恰是人性最真实的部分??不是故障,而是自由的代价。
午后,阳光斜照,旗面上的文字在光影中忽明忽暗,仿佛呼吸。
一名少年最后一个上前,握笔的手抖得厉害。他写了又涂,涂了又写,最终只落下三个字:
>“我不想好。”
写完,他蹲在地上哭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