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顾惜清晰地感觉到,傅景深周身那股慵懒放松的气息瞬间消失了!搭在他身后沙发背上的手臂肌肉明显绷紧。
傅景深缓缓睁开眼,那双深邃的眼睛牢牢锁定他。
“你打听他?”傅景深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危险。
顾惜心里一紧,强自镇定地解释:“不是打听,就是……随口问问。毕竟他之前……”
“之前帮过你逃跑?”傅景深替他把话说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所以你现在是念着他的好,担心他的安危?”
“我不是那个意思!”顾惜有些急了,“他只是个孩子!如果因为我的事牵连到他,我……”
“你怎么样?”傅景深猛地打断他,身体前倾,将顾惜彻底困在沙发和他身体之间,两人鼻尖几乎相触,气息交缠,却只剩下质问,“你愧疚?心疼?顾惜,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你现在是谁的人?”
顾惜被他话里的偏执和曲解气得胸口发堵,也来了火气:“傅景深!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我只是问问他的情况!这跟我是什么身份有什么关系?难道我连问一句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对!你没有!”傅景深眼神阴鸷,“你的眼里,心里,只能有我!只能想着我!至于其他人,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关!”
“你不可理喻!”顾惜气得浑身发抖,用力想推开他,却被傅景深更狠地压制住,“傅景深,你就是个疯子!占有欲爆棚的疯子!景廉是你侄子!你连自己侄子的醋都要吃吗?!”
“吃醋?”傅景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声却冰冷刺骨,“顾惜,你太高看自己了。我只是在提醒你,认清你的本分。你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每一寸都属于我!我不允许你心里装着任何别的人,哪怕一丝一毫的惦记都不行!”
这话里的偏执和掌控欲让顾惜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恐惧,同时也涌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愤怒。他看着傅景深近在咫尺的、因为妒忌和怒火而显得有些扭曲的俊脸,忽然觉得无比疲惫。
这种时时刻刻被监视、被掌控、连关心一下别人都会被无限放大解读的日子,他真的要一直过下去吗?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离开这个疯子,离开这个华丽的牢笼。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他自己迅速压了下去。能逃到哪里去?傅景深的手段他见识过,天涯海角也能把他抓回来。
而且……离开吗?心脏某处传来一阵细微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抽痛。
“怎么?无话可说了?”傅景深盯着他变幻不定的神色,语气更加冰冷,“还是说,被我戳中心思,开始想着怎么再次逃离了?”
顾惜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里只剩下疲惫的平静:“随你怎么想吧。我累了。”
他不想再争辩了,毫无意义。在傅景深逻辑堡垒面前,所有的解释都是徒劳。
他这副放弃沟通、消极抵抗的样子,彻底激怒了傅景深。傅景深猛地捏住他的下巴,力道大得让顾惜痛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