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这带出去,给伤员。”倒是公冶明先开口?了。
他将?还在?淌血的胳膊缩回袖子,把桌上?的小碗往前推了推。
郎中赶忙接过瓷碗,埋头?往外走,不敢多问半句。
公冶明抬头?,看向白朝驹兜着衣袖的手指,上?面的齿痕已经消了,手指起了淤青,没有破口?,并无大碍。
他认真看着白朝驹的眼睛,解释道:“这些士兵是因为?我中的蛊,我不能不救他们。”
白朝驹眉头?皱了下,眼神变得?深了。
“你在?沙州是不是也这样?”
“什么??”公冶明疑惑地歪了下头?,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在?沙州是不是也这样,所以?才落了一身的伤病?”白朝驹注视着他。
“不是你想?的那样。”公冶明低下了头?,藏起自己的视线。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到底是怎么?样?”白朝驹有些焦急了。
“我想?休息了。”公冶明从椅子上?起身,低头?想?往卧室走。
“给我看看你的手。”白朝驹说道。
“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公冶明皱眉道。
白朝驹此时完全没有心思?听他说话,不由分说地抓住公冶明的右手,撸起袖子。
方才取血的口?子约莫两寸长,除去这道显眼的伤,还有几片格外宽大的痕迹,隐约有着不规则的皱痕,不细看很难发觉。
白朝驹回想?着,想?着从前他的手臂上是不是有这些伤,若是没有,这样宽大的伤又是怎么?留下的。
他看得?仔细,越发地感觉手中的胳膊瘦得?不像话,干柴似得?,几乎只剩骨头?。不知是不是失了太多血的关系,如此瘦的胳膊,竟连半点血管的痕迹都看不到,仿佛不是人的手臂。
“松手!”沙哑的声音带着怒气,白朝驹这才发觉,自己拉着他的手太久了。
“你别着急,我先给你包扎……”白朝驹转过身,想?找点纱布。
公冶明则直接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白朝驹失神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厅堂。
在?进不进卧室中纠结很久,他终于选择走出院子,走到街上?,随手抓了个路过的士兵。
“你可认识从沙州来的兵?”
那士兵想?了想?,答道:“有个姓禹的骑兵队长,是沙州来的,在?定津卫里。”
“带我去见他。”白朝驹道。
公冶明一觉睡到天完全暗下,醒来时浑身疲软,四肢酸胀得?厉害。